第一章
我被丈夫和小三用枕头闷死在VIP病房。
他伏在我耳边说:脑死亡不算杀人,器官还能救我们的儿子。
再睁眼时,我飘在婚房水晶灯上。
看着小三试穿我的婚纱,我轻笑:这件染血了,我帮你换件寿衣。
当夜警察闯入时,全家都吊死在那盏灯上。
监控里,丈夫掐着小三的脖子嘶吼:鬼!林晚的鬼回来了!
而警察看到的画面却是——没有鬼,只有他们全家在自相残杀。
监测仪微弱单调的嘀嗒声,是这片沉重死寂里唯一的点缀。消毒水那几乎令人作呕的气味,固执地钻入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仿佛拖着生锈的铁块,每一次吸入肺叶的,都像是冰冷浑浊的淤水。
我很乖地躺着,如同一件被遗忘的旧物,在这间价格不菲的单人VIP病房里。林晚女士突发脑溢血……深度昏迷……大概率脑死亡……医生空洞的回声还在耳边萦绕,像医院走廊冰冷的瓷砖墙壁。
隔着眼皮,我还能感觉到天花板上那盏惨白顶灯的光。它直射下来,带着一种无情的白,照不进我这副躯壳里的黑暗。
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我却听得无比清楚。脚步声走了进来。
是宋承宇,我的丈夫。还有白薇薇,他怀里的新欢,那个曾经怯生生叫我林姐的女孩。
承宇哥,她……真的一直都醒不过来了吗白薇薇的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甜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贴着安静的空气滑过来。
宋承宇站在床边,阴影覆盖了我不能动弹的身体。他的目光没有半分温度,像是打量一堆无用的垃圾。醒不过来了。他顿了顿,声音是冰做成的刀,一字字扎进我心里,医生的话没听见深度昏迷,脑死亡概率超过95%。拖下去,除了浪费钱,让妈看着闹心,没半点好处。
白薇薇似乎靠近了一些,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浓郁的、廉价香水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栀子甜腻,混着宋承宇惯用的木质须后水味道,一股腐朽糜烂的香气。
那我们儿子……等不了了……白薇薇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抽噎的颤动。
别哭,薇薇,宋承宇的语气终于揉进了一丝温度,是对旁人,永远都不会给我的温度,心源匹配度高。取出来,很快就能给铭铭用上。我们儿子不会有事。
心源我的心脏
死寂的意识像是被投入巨石的冰湖,碎裂出尖锐的冰棱,痛楚刺穿了麻木。
可是……白薇薇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蛇一样的湿滑,承宇哥……这算不算……杀……后面那个字,终究是没能出口,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宋承宇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带着让我血液都要凝固的恶意和轻蔑的低语:怕什么脑死亡,能算杀人吗每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冰渣,法律都判不了我。仪器上显示的脑死亡了,我不过是……给她一个解脱。顺带着,废物利用罢了,她这颗心,给儿子用正好,省得浪费了。
极致的恨意和冰冷的绝望交织着灌满了我僵死的四肢百骸。废物利用解脱宋承宇,宋承宇!我在心里无声嘶吼,牙齿仿佛能咬碎,灵魂在囚笼里冲撞。
行了,薇薇,去把病房门反锁。拉上帘子。宋承宇直起身,声音冷酷地下令,我们……送她最后一程,让她走得体面点。
体面
脚步声走向门口,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厚重的窗帘被用力拉上,最后一丝惨白的光也被吞没。黑暗,粘稠得如同坟墓深处沉淀的淤泥,瞬间包裹下来。
窒息的压迫感排山倒海。
一个沉重的、带着体温和恶意的东西猛地压了下来,覆盖了我的口鼻!
是宋承宇!他用一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