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晚怔住。记忆中父亲坠楼那天,她接到过一通陌生电话,说你父亲在顾氏大厦天台。现在想来,那是顾景深的号码。
我赶到时,你父亲已经站在边缘。顾景深的声音发颤,他说,小晚太像苏敏了,看见她就想起你母亲在火场的样子。他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你父亲塞给我的,他坠楼后,我在现场捡到的。
纸条上是父亲的字迹:小晚后背的烫伤别碰生水,顾夫人的中药方在床头抽屉。苏晚的视线模糊了,想起继母卖掉的老房子里,确实有个刻着顾字的檀木药盒。
我收集你的设计稿,替你还债,甚至逼你进顾氏——顾景深忽然低头吻她手腕的红痕,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十二岁那年,在医院看见你抱着石膏哭,我就想,以后换我来给你画星星。
苏晚望着他腰线的旧疤,想起米兰雨夜他说的怕失去。原来所有的霸道掌控,都是源于那场迟到十年的心动。
许念说,你父亲害死我父亲。她轻声说,但我父亲临终前,在手机里存了段视频。
顾景深猛地抬头,看见她点开相册。视频里,父亲躺在ICU,对着镜头笑:小晚,别恨顾家人。当年你顾阿姨为了救我和你妈,后背都烧烂了,顾景深那孩子……咳嗽声打断话语,替我谢谢他,把我的设计稿卖给顾氏,这样你就能继续画图了。
病房的灯光忽然柔和起来,顾景深的拇指划过她湿润的眼角:你早就知道知道我收购设计稿,知道我母亲资助你,却还是选择相信许念
因为我要听你亲自说。苏晚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左胸,顾景深,我要的不是保护,是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伤疤的勇气。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从内袋掏出串珍珠手链——正是她在衣帽间遗失的那条,断裂处用结痂银饰重新连接,链坠刻着G&W。在制衣厂捡到的。他替她戴上,你父亲的缝纫机,我早就买下来了,就放在顾氏大厦的陈列室,和你母亲的设计稿摆在一起。
苏晚摸着熟悉的珍珠,忽然想起父亲工作室的门牌:原来景深设计坊的铜牌,是你让人做的。
顾景深低头吻她额头:以后,你的每道伤疤都有我来收藏。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母捧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眼里含着泪:小晚,你妈妈要是知道,该多高兴……
苏晚望着顾母后背的纱布,突然明白,两代人的羁绊从来不是债务与救赎,而是像结痂的伤口,看似丑陋,却让彼此在疼痛中学会了温柔的拥抱。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顾景深的手机弹出股价回升的通知,他却只是盯着苏晚手臂的绷带:疼吗
疼。她笑着摇头,但你来得很及时,就像当年在医院,你偷偷放在我床头的珍珠手链——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他愣住,想起十二岁那年,把母亲的珍珠拆了,串成细小的手链,塞进昏迷中苏晚的枕头下。原来有些心动,早在时光的褶皱里,就已经埋下了永不愈合的结痂,却在多年后,开出最璀璨的花。
(第五章完)
第六章:终章·掌心余生
顾氏年会的红毯铺成鎏金色,苏晚的高跟鞋踩在天鹅绒上,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她穿着自己设计的雾川高定——银灰色鱼尾裙在腰间绽开结痂纹路,锁骨下方的蝴蝶形镂空恰好露出烫伤边缘,而顾景深的手,正紧扣着她的腰窝。
顾总,这位是……财经记者的镜头对准他们,闪光灯在顾景深的结痂袖扣上炸开光斑。
雾川首席设计师,苏晚。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后腰的蝴蝶骨,声音里浸着笑意,也是我余生唯一的缪斯。
宴会厅穹顶的水晶灯突然熄灭,追光灯照亮二楼栏杆。许念穿着酒红色礼服,手中挥舞着文件:大家知道她父亲是谁吗苏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