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拐杖突然砸在我肩头,比王富贵的巴掌更沉。
我后颈的旧伤被震得发麻,这具身体前几天刚被她用烟袋锅烫过,此刻还贴着渗血的粗布。
视网膜泛起绿光,弹幕像淬了毒的箭射过来:
【她手里拿的是掺了兽用安眠药的鸡血!喝了会人事不省!】
【王富贵去镇上买冲喜红布了!还有15分钟到家!】
我攥紧藏在草席下的另外一个碎玻璃片,刃口已经被我磨了一晚,此刻贴着掌心的汗,像块烧红的铁。
三天前,王富贵的堂弟用烟头烫陈雨手背时,她趁机掰断了他半根指甲——
那截指甲混着血,现在藏在墙缝里,等着当证据。
喝!
老太婆举起碗,粥汤泼在我锁骨上,烫得我瑟缩。
她突然揪住我的头发,往我嘴里灌,浑浊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我儿花一万块买的你,你好好听话包你吃饱穿暖,敢不听话就浸猪笼!
我咬住她的手腕,铁锈味混着老年斑的腐臭涌进喉咙。
她尖叫着甩我,我趁机撞向她的拐杖——
枣木杖头裂开道缝,露出里面藏的银针,针尖还沾着黑褐色的东西。
弹幕急闪:
【那是扎小人用的毒针!曾扎过原主的子宫!】
要死啊!
老太婆抄起桌上的剪刀,朝我眼睛戳来。
我偏头躲过,剪刀扎进我的左肩,布料撕裂声混着她的咒骂。
碎玻璃片划破她的眼皮,她捂着脸惨叫,血滴在我手背上,和我的血混在一起。
3.
阁楼的木门吱呀响了。
不是王富贵,是他十六岁的侄儿狗蛋。
他流着哈喇子盯着我,手里攥着根麻绳——
原主死亡日记墙上写过,这孩子曾用麻绳勒她脖子,说想看看女人翻白眼。
小表婶儿,
他舔着嘴唇靠近,袖口露出烧伤的疤痕,要不,你让我先玩玩,验验货——
我抓起老太婆掉落的剪刀,又刺向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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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惨叫着后退,撞翻了煤油灯。
火焰舔上蚊帐的瞬间,弹幕突然全屏爆红:
【王富贵在楼下!他在跟四个村民喝酒!】
【他们要给你开脸!用钢丝绞掉你的眉毛和头发!】
热浪裹着浓烟涌来,我踢开狗蛋,冲向窗口——
这次不是青石板,王富贵今早铺了新收的玉米,金黄的颗粒堆成软垫。
老太婆抱住我的腿,指甲抠进我的伤口:
想要逃别做梦了,你做鬼都只能死在我家!
我拿出碎玻璃片划过她的咽喉,不是致命伤,却让她松开了手。
随后我又开始磨着我身上的铁链子。
咔嚓一声,铁链断了一节。
我屏住呼吸,听着楼下有没有动静。
弹幕在眼前跳动:
【快跑!他在喝酒!】
【跳!只能走窗户!阁楼下面是玉米,旁边又是柴垛不会出事的!】
我爬上木窗。
山风卷着泥土味扑进来,远处山影模糊,像头蹲伏的巨兽。
楼下传来王富贵的说笑声,夹杂着村民的闲聊恭贺新郎的声音。
我攥紧玻璃片,跨过窗台,脚落在玉米堆上,发出咯吱一声。
4.
谁
楼下突然传来喊声。
我顾不上疼,拔腿就往大山里跑。
身后传来狗吠和王富贵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