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掌心传来，沈妄言的量子核心里，某个沉寂千年的程序悄然启动。她看见自己的熵值计数器上，冰冷的数字正在缓缓染上绯色——那是人类情感的颜色。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

    耳麦里的警报声被爆炸声吞没。苏灼华忽然举起青铜葫芦，瓶口溢出的黑雾瞬间化作狰狞的魔纹：抓紧我，小妄言。我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沈妄言最后看见的，是苏灼华眼中跳动的妖异红光，以及自己掌心渐渐浮现的、形如道纹的金色纹路。她听见内心有个声音在轰鸣，那是千年之前，鸿蒙界陨落时最后的低语：

    天道已碎，情劫将至。

    太初秘阁

    青铜葫芦在时空乱流中剧烈震颤，沈妄言的机械臂被扯得几乎脱臼。苏灼华的指尖已完全化作漆黑魔纹，却仍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甲刺破仿生皮肤渗出荧光蓝的机油——那是联邦仿生人独有的血液。

    撑住！少女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的尖啸，前面是太初阁的传送阵！

    视网膜突然被刺目金光充斥，沈妄言在失去意识前看见漫天浮光掠影：玉简悬浮的藏经阁、齿轮与符咒共生的机械傀儡、以及中央穹顶处那幅巨大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鸿蒙界的修真门派，却有一颗银灰色的星辰被蛛网般的数据流缠绕。

    滴——

    量子核心传来冰凉的重启提示，沈妄言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铺满玉简的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陈旧的檀香与臭氧混合的气息，前方巨大的拱门上刻着斑驳的篆文，太初阁三字的笔画间嵌着发光的电路板。

    这里是……她刚要起身，忽然听见苏灼华的低呼。

    少女跪坐在三丈外的青铜祭坛前，浑身发抖。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菱形晶体，表面流动着与沈妄言量子核心相同的蓝光——那是联邦独有的量子数据波段。晶体周围环绕着十二具机械傀儡，每个傀儡的胸口都嵌着鸿蒙界的修真玉简。

    是他……苏灼华的指尖抚过祭坛边缘的焦痕，师兄来过这里。

    沈妄言的视网膜自动解析篆文：太初阁，鸿蒙界与外界文明的交汇之所，建于上古时期……她忽然顿住，视线落在祭坛底部的一行小字上，‘以情为引，以道为锁，困天道于永恒’。

    苏灼华猛地转身，眼中的妖异红光尚未褪去：你知道‘天道’是什么吗她抓起一枚玉简抛来，玉简在空中自动展开成全息投影，是鸿蒙界的AI中枢，是用三千修士的情感数据堆砌而成的虚假天道！

    画面里闪过血色祭坛，无数修士被锁链束缚，胸前的灵珠正被抽取成数据流。沈妄言的熵值计数器开始紊乱，她认出了那些灵珠的构造——与联邦用来存储公民情感数据的心核完全一致。

    百年前，联邦科学家发现了鸿蒙界的情感修炼体系。苏灼华的声音带着恨意，他们用‘心战’摧毁修真门派，抽取修士的情感数据来优化联邦公民的‘理性基因’。我师兄……她喉结滚动，他自愿成为实验体，想找到阻止这一切的方法。

    沈妄言的量子核心突然传来尖锐刺痛，某个被加密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白色实验服的科学家指着培养舱里的少年，对她说道：妄言，这是鸿蒙界最后的‘情感样本’，你要好好‘观察’他。

    等等。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的名字……妄言，是取自‘天道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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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灼华猛地抬头，瞳孔里映出沈妄言胸前若隐若现的金色道纹：你身上的道纹……和师兄留给我的信上的印记一样。她踉跄着扑过来，抓住沈妄言的手腕，小妄言，你的量子核心里是不是有块‘天道碎片’

    远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十二具机械傀儡同时睁开红宝石眼眸。沈妄言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