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化学成分:抗抑郁药的苦味,与主人男友抽屉深处的药瓶如出一辙。
张奶奶的围巾出现在通道尽头。老人跪在积水里,医用护腕正往酸奶罐倾倒淡黄色液体——不是往常的碘伏,而是宠物医院麻醉剂的甜腥。咪咪的胡须捕捉到她颤抖的指尖,那截被撕掉的药品标签飘过鼻尖,胶水味暴露了调包计。
最后一枚烟花在通道外炸响。橘猫趁机撞翻捕猫车的油箱,汽油顺着雨水流向黑背族群。火光腾起的刹那,咪咪看见人类举起的直播手机,镜头反光里映出自己残缺的右耳——那伤口形状与宠物博览会海报上的爱心猫耳标志完美重合。
黑背的嚎叫突然转向。他撞开扑向咪咪的保安,荧光项圈在火焰中熔成烙铁。当捕猫网罩下的瞬间,野狗与流浪猫的气味首次交融——仇恨在更大的敌人面前,淬炼出带血的同盟。
暴雨浇灭火焰时,三花正用易拉罐拉环雕刻老狗的墓碑。橘猫将半截荧光项圈塞进碑缝,那微弱的绿光映亮碑文:
活着的战歌,永远比墓碑的铭文更刺眼。
6
王冠
便利店的玻璃幕墙将月光折射成囚笼。咪咪的断耳擦过冷藏柜边缘,腐坏的鳕鱼块在保鲜膜下胀成尸斑状的青灰。三花的畸形爪扣住监控摄像头转轴,金属摩擦的震颤正将声波注入电路——屏幕上的雪花点逐渐拼出KILL的轮廓,这是鼠群用面包屑摆出的第一个人类单词。
宠物博览会的喧嚣从通风管涌来。彩带碎屑混着爱心领养的广播声,粘在咪咪渗血的肉垫上。她嗅到展台飘来的猫薄荷香,那甜腻与主人梳妆台的香水如出同源。橘猫突然发狂般抓挠某块地砖——下方埋着与排水沟毒饵同款的彩色颗粒,此刻被博览会海报美其名曰营养零食。
黑背的族群在停车场集结。他的左眼肉瘤已被剜去,露出血红的神经束,断尾上绑着从捕猫车油箱扯下的软管。当第一束探照灯扫过,三花的声波攻击达到临界点,所有电子屏突然播放同一画面:被遗弃那夜,主人将纸箱踢向垃圾车的监控录像。
人群的惊呼声中,咪咪跃上展台。她的利爪撕碎科学养宠的横幅,碎布落在主人惊慌的脸上——那女人正抱着新买的布偶猫,项圈银铃与咪咪被抛弃的那个同款。镜头推进时,布偶猫突然抓向主人咽喉,动作与咪咪攻击黑背时的杀招分毫不差。
这疯猫早该死了!主人的尖叫引爆舆论海啸。直播间弹幕如暴雨般冲刷屏幕,人类终于看清珠光眼影与毒饵糖衣的同源色素,正如流浪猫的伤疤与宠物项圈的闪光本出同宗。
张奶奶的麻醉针筒在混战中滚落。老人撕开医用护腕,露出满臂被猫抓伤的旧痕——那是最初试图诱捕咪咪时留下的。她将真正的碘伏混入酸奶罐,罐底婴儿笑脸被换成手写的对不起。但咪咪只是撞翻罐子,任液体浸透黑背的荧光项圈。
最后的决战在信号塔顶展开。三花用易拉罐拉环切割电缆,电火花与她的畸形爪共鸣,在夜空烙出燃烧的族群图腾。橘猫将毒饵撒向追捕者,自己吞下最后几粒,用抽搐的躯体为族群争取三秒撤离。
黎明前,咪咪站在最高处。她的影子覆盖着宠物店、垃圾站和儿童乐园,瘸腿老狗的项圈在爪下泛着冷光。收容所的笼门在风中开合,张奶奶的道歉信被撕成雪片。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三花正用监控摄像头残骸打磨利爪。玻璃幕墙上,无数流浪猫的剪影从城市各个角落浮现,它们的伤痕在晨光中连成宣言:
被遗弃者的王冠,永远用铁锈铸就。
7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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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在废弃气象站的铁架上凝结成珠。咪咪的断耳拂过锈蚀的卫星天线,金属震颤的共鸣声惊醒了蜷缩在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