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睛里映着万家灯火，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他的吻落在她额头上，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她想起陶艺课上陶土在掌心化开的温度，柔软而坚定。

    教学楼的钟敲响九点整，他们踩着月光往宿舍走。林砚忽然指着宿舍楼前的昙花：看，要开了。白色的花苞在夜色里轻轻颤动，苏念想起他书法作业里藏着的小尾巴，想起他给她温牛奶时贴的便利贴，想起他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时的温度。

    原来有些秘密，早在时光里埋下了伏笔。就像这朵迟开的昙花，终于在这个夏夜，遇见了愿意为它停留的人。

    第三章

    蝉鸣里的双向奔赴

    九月的尾巴像块融化的太妃糖，黏在教学楼的红砖墙上。苏念抱着陶艺课新作的茶杯往教室走，杯身上的砚字被釉料烧得发亮，路过公告栏时，林砚的书法作品正挂在文化节展区中央，笔锋婉转处藏着她眼熟的小尾巴。

    苏念！小夏从身后扑过来，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班级群聊，你看班草后援会炸锅了！聊天记录里几十条未读消息刷屏，最上面是张偷拍：林砚弯腰替苏念捡钢笔，阳光穿过他微卷的睫毛，在她课桌上投下蝴蝶状的阴影。

    惊天大瓜！高岭之花居然会给女生捡笔

    楼上out了，人家早就在食堂喂饭了（狗头.jpg）

    求问苏念是什么来头以前不是独来独往吗

    苏念指尖发烫，想起今早林砚用自己的钢笔替她修改陶艺设计图，笔尖划过纸面时，他手腕上的蓝痕已经淡成一道月牙。那是昨天在天台，她用钢笔给他画的标记，他笑着说这样就不会跟丢了时的模样。

    别理他们。林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伸手抽走苏念怀里的茶杯，指尖蹭过釉面：烧得不错，下次给我刻个镇纸他校服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小夏挤眉弄眼地比了个心。林砚充耳不闻，把茶杯放进苏念课桌时，顺便塞了包暖宝宝：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你总穿这么少。他指尖划过她露在袖口外的手腕，那里贴着他送的小熊创可贴，边缘被她反复摩挲得发毛。

    午休时林砚拽着苏念去食堂，路过篮球场时被同班男生拦住。林哥，周六篮球赛来不来说话的是体育委员，胳膊上的肌肉把校服袖子撑得发亮，缺个控球后卫，苏念也来当啦啦队呗

    苏念正要开口拒绝，林砚忽然揽住她肩膀：去。他低头看她，眼睛里映着晃眼的阳光：苏念穿卫衣一定很可爱。周围响起起哄声，她看见他耳尖泛红，却故意把可爱二字咬得很重，像含着颗水果硬糖。

    陶艺社的下午总是飘着陶土香。苏念正在给新作品塑形，林砚忽然从书法社晃过来，白衬衫下摆沾着墨渍，像朵开在雪地里的墨梅。帮我个忙。他变魔术似的掏出团陶土，想刻个印章，送给书法社的老头子们。

    她挑眉接过陶土，触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什么字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她耳后：念。苏念手一抖，陶土差点掉在地上。他笑着扶住她手腕，指腹碾过创可贴边缘：认真点，我的大小姐。

    刻刀在陶土上划出细痕时，苏念听见林砚在身后轻声说：前世我总在图书馆看见你，手腕上缠着纱布，却把微积分题做得飞快。她顿住动作，透过转盘的倒影，看见他垂眼盯着她后颈，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那时我就想...他忽然伸手替她拨开发丝，这么倔强的小姑娘，到底在跟什么较劲陶土在指间渐渐成型，苏念刻下最后一笔时，听见自己说：跟不敢说喜欢的自己较劲。

    林砚忽然握住她沾着陶土的手，按在他胸口。隔着白衬衫，苏念听见他心跳如擂鼓：现在可以说了。他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星子的湖水，苏念，我要听你每天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