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着我的手指，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像场噩梦。夜隐的伤口愈合得很慢，白天只能维持小蝙蝠形态，晚上才能勉强变回人形。我请了长假在家照顾他，学会了如何包扎翅膀伤口，如何调配特殊的药膏。

    最艰难的是血液问题。夜隐需要定期进食，但外卖渠道已经不安全了。当我提出要献血给他时，他坚决地摇头。

    不行，他虚弱但坚定地说，人类的血液对妖怪有特殊影响...会上瘾。

    那就上瘾吧。我卷起袖子，固执地把手腕递到他面前。

    夜隐的眼神变得危险而深邃，尖牙不自觉地伸长。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捕食者的压迫感。

    我知道。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查过资料，血族与人类之间的血液交换会形成血契，一种比婚姻更牢固的纽带。

    他震惊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会看着我变老，我轻声说，而不是反过来。

    在昏暗的卧室里，夜隐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腕，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阵奇异的酥麻。当他的舌尖轻轻舔过伤口时，我感到一股暖流从接触点扩散至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流淌。

    情人节那天，整个城市笼罩在浪漫的氛围中。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布置了烛光晚餐——虽然夜隐更倾向于叫蝙蝠外卖。

    当门铃响起时，我以为是预定的玫瑰花到了。开门却看见夜隐站在月光下，捧着一束会发光的银色花朵。那些花朵在黑暗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像是将银河捧在了手中。

    月影花，他轻声说，声音有些发抖，在我们族里，这代表...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打断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我查过资料。

    他眼睛一亮，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所以你同意了

    有个条件，我故作严肃地说，以后不准偷喝我的汁。

    夜隐变回小蝙蝠落在我掌心，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我的手指：成交。随即又变回人形，补充道：那我能继续偷吃你的冰淇淋吗

    我大笑着把他拉进屋内，烛光在他完美的侧脸上跳动，将他的睫毛投影成扇形的阴影。当他俯身吻我时，我尝到了和月影花的味道，甜蜜中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凉意。

    后来，《都市奇谈》杂志刊登了我们的故事，标题是：《震惊！独居女子竟被蝙蝠精终身绑定！》配图是夜隐气鼓鼓地撕杂志的样子，和我在旁边笑到模糊的身影。

    而此刻，这个三百岁的大妖怪正窝在沙发里，为抢不到限量版味血浆包生闷气。我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他转头咬住我的手指，尖牙轻轻磨了磨——没用力，像是在抗议，又像是撒娇。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金边。我突然想，管他是人是妖。反正有他在的日子，永远都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