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所以你就卖了自己千萌脱口而出。

    周慕白瞳孔骤缩，突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疼痛让千萌溢出泪花，却倔强地不肯眨眼。

    你以为我有的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时候周氏每天蒸发九位数，三千员工等着发薪！你以为光靠才华和梦想就能...他突然顿住，颓然松手。

    千萌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看见他眼底猩红的血丝，看见他扯松的领口下剧烈起伏的胸膛，看见那个永远完美的周慕白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真实。

    对不起。她轻声说，但我不是你的救生圈。

    抓起奖杯转身的瞬间，手腕被狠狠攥住。周慕白的手像烙铁般滚烫：千萌，别走。

    凭什么她笑出眼泪，凭你投资了我还是凭这个她突然扯开礼服肩带，锁骨上还留着他今早别珍珠扣时留下的红痕。

    周慕白像被烫伤般松手。千萌趁机冲向宴会厅，撞翻了侍应生端着的香槟塔。水晶杯碎裂声惊起一片尖叫，她却浑然不觉，赤脚踩过满地狼藉。

    不知跑了多久，她闯进酒店后巷。米兰冬夜的寒风刀割般划过裸露的肌肤，银灰礼服下摆沾满香槟酒渍。她蜷缩在垃圾箱旁，奖杯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骗子...她对着虚空呢喃，抓起不知谁遗落的半瓶威士忌猛灌。液体灼烧喉咙的感觉真好，至少能盖过心里那个血淋淋的洞。

    恍惚间有温暖包裹住身体。千萌费力地抬头，看到周慕白跪在她面前，昂贵的大衣裹住她发抖的身子。他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恐慌，像是弄丢了最珍贵的宝物。

    跟我回去。他试图抱起她。

    滚开！千萌拼命挣扎，指甲在他颈侧划出血痕，去找你的未婚妻！去当你的完美总裁！

    周慕白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充满血腥味和威士忌的苦涩，暴烈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千萌的拳头落在他背上，渐渐变成无力的抓握。当他的手抚上她裸露的脊背时，她终于哭出声：周慕白...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知道。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我知道这很卑鄙。但看到你坐在这里，我...他的声音哽住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周慕白迅速抱起她钻进等候已久的宾利，对司机低吼：去医院。

    不要...千萌揪住他衬衫，别让我像个笑话...

    最终他们回到周慕白的顶层套房。艾玛送来解酒药和干净衣物，离开时欲言又止。千萌缩在沙发角落，看着周慕白挽起袖子给她冲蜂蜜水。他腕间有道狰狞的旧疤，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三年前留下的。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压力最大的时候，差点没救回来。

    千萌心脏揪痛。她想起林薇那句去年这个时候，想起周慕白看到设计稿时异常的热切。原来她从来不是特别的那个，只是另一个需要被拯救的项目。

    睡吧。周慕白把毛毯盖在她身上，我守着你。

    千萌在药效下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听到压抑的哽咽：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

    晨光熹微时，千萌被手机震动惊醒。99+的未读消息里，安朵的名字刺入眼帘：千萌这几日怎么样我和墨轩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朵朵已经认定李墨轩了，他们两个人出去浪漫。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吗那个人是要陪她相守一生的人吗

    她看向身侧，周慕白和衣睡在地毯上，领带松散，眼下泛青。昨夜种种涌上心头，她轻手轻脚起身，留了张字条：

    周先生，投资事宜请联系安朵。千萌

    走出酒店时，米兰正在下今年第一场雪。千萌把奖杯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进漫天飞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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