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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话音未落,师傅已皱眉捏诀封住山门:胡闹什么

    我望着结界上流动的金色咒文,忽然想起及笄那年师傅手把手教我解封诀。指尖凝起最后一点灵力,淡金色的光芒撞上结界的瞬间,我咳出满手猩红。

    清虚门第七代弟子沈宁——鲜血顺着裂开的玉牌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红梅,自请......除名!

    山风卷着破碎的金光掠过耳畔,我听见师傅在结界那头厉喝,听见师兄们拍打结界的闷响。可这些都不重要了,掌心残余的灵力凝成金色蝴蝶,撞碎在终年不散的云雾里,像极了那年元宵,师傅为我燃放的漫天流萤。

    2

    缚雪刃

    寒潭倒映着天边血月,我跪在冰面上数锁骨间的铁链。这是第七日,他们说红衣女中的噬心蛊需至阴之血为引,而整个清虚门,只有我生来带着寒玉骨。

    小阿宁忍着些。三师兄握着玄铁锥的手在抖,暖玉扳指硌得我肩胛生疼,阿瑶等不了......

    冰刃刺入脊椎的瞬间,我盯着潭边垂落的合欢花。去年师傅生辰,我曾偷偷把花瓣泡在晨露里给他酿酒。如今那些酒坛怕是早就成了红衣女浇花的废水,就像我珍视的过往,在她指尖不过是随意泼洒的残茶。

    血珠顺着冰棱滴入玉碗时,红衣女正倚着师傅喂他吃葡萄。她腕上新添的翡翠镯子泛着冷光,那是二师兄家传的护心锁,此刻却圈在她凝霜皓腕上。

    师傅尝尝这个。她将剥好的果肉抵在师傅唇间,指尖丹蔻蹭过他下颚,小阿宁的血......是不是比葡萄甜

    铁链突然收紧,我听见自己脊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师傅皱眉望来的眼神像淬了冰:既知错,便好好受着。他抬手给红衣女拢了拢狐裘,那裘衣分明是去年冬猎时,我亲手剥了十八只火狐才缝成的。

    子夜时分,红衣女说要观星。大师兄在我琵琶骨穿了透骨钉,金线缠绕的星盘压得我直不起腰。她赤足踩着我脊背踏上观星台,脚踝金铃碾过透骨钉时,我尝到喉间翻涌的血腥味。

    贪狼星动了呢。她忽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带着曼陀罗香,你猜师傅若知晓,当年救他于蛇窟的根本不是......

    阿宁!师傅的怒喝打断她的话,我抬头看见他捏碎茶盏的手正在滴血,谁准你直视星盘碎瓷片飞来时,我本能地偏头躲开,却听见红衣女痛呼——她颈侧赫然多了道血痕。

    惊鸿剑的寒光劈开夜幕,我滚下观星台时,望见师傅将红衣女护在怀中的模样。原来他也会露出这样慌乱的神色,就像那年我跌落剑冢,他御剑三千里接住我时一样。

    三日后,我蜷缩在柴房角落数窗棂外的银杏叶。红衣女推门进来时,裙摆扫过满地枯叶,像极了那年元宵师傅带我逛灯市时,河面上飘着的莲花灯。

    好妹妹想不想知道真相她指尖挑起我腕间溃烂的伤口,魔气顺着血脉游走,那日你在剑冢找到的九转还魂丹......她突然笑着松开手,喂给师傅的,其实是你的心头血啊。

    我浑身血液凝固。三年前师傅重伤濒死,我剜了半颗心脏炼药。醒来后他说尝到桃花香,原来那是我昏睡时,红衣女端着药碗坐在他榻边的香气。

    真可怜。她将染血的帕子扔在我脸上,连救命之恩都被我顶替了呢。帕角绣着的交颈鸳鸯,正是我昏迷时,二师兄从我枕边拿走的锦帕。

    冬至祭祀那日,红衣女在祭坛跳祈福舞。她腰间缀着的青铜铃铛,分明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我想冲上去却被捆仙锁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足尖点过七星灯,将师傅的护心鳞系在脚踝。

    阿宁疯了!她突然跌进祭坛中央,七星灯的火舌舔舐她裙摆。师傅冲上去抱住她时,我腕间捆仙锁突然断裂——是红衣女自己震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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