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年的地契:当年的三斤六两,是按綦江赶水镇的辣椒干货算,如今你们用的贵州魔鬼椒,水分含量多
17%,该按净重还是毛重算呢汤面突然浮现阴阳天平,左边托盘是三斤六两干辣椒,右边托盘则是柳凤兰的半具骸骨,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偏向骸骨一侧。
祖父遗照突然渗出脑脊液,在墙面写出发光的逻辑公式:若
P(周德贵收聘礼)则
Q(周永川偿阴债),但非
P(周德贵已死),故
Q脑花的声音带着尸油的黏腻,《墨经》有云杀盗非杀人,我们当年葬的是周家新妇,可不是柳凤兰本人。周永川后颈的银钉突然发烫,他想起县志记载的冥婚冲喜——1944年那场婚礼,拜堂的新娘早已咽气,只是借柳凤兰的尸首完成阴婚。
他抓起
POS机砸向九宫格,电子屏上的阴债进度
93%突然扭曲成芝诺悖论的箭矢图——永远无法抵达的
100%。脑花发出咯咯的笑声,神经突触在蒸汽中编织出时间沙漏:当张小满的心跳超过
214Hz,你们就会困在
1944年的时间节点,永远重复拜堂的场景。周永川这才注意到,火锅店的挂钟不知何时倒转,分针与时针正以诡异的角度重叠。
破诡要借《鸳鸯冢》的戏文!驼背李爷不知何时站在沸腾的锅旁,指甲深深插入太阳穴,竟抠出团跳动的脑组织。那团脑花在接触菌汤的瞬间,浮现出
1944年的冰棺场景:柳凤兰被钉入棺椁时,夫家老太爷手持《墨经》高诵:葬妻非杀人,乃安魂也。周永川突然想起,戏文里的鸳鸯冢,正是用逻辑诡辩掩盖的活葬暴行。
他立刻打开手机录音,将《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的条文转化为声波:一方以欺诈手段订立合同,损害国家利益的,合同无效!POS机的
NFC芯片在声波中迸出火花,辣油表面应声浮现出诡辩三要素的血字:
1.虚假论题:将防腐剂偷换为聘礼(违反同一律)
2.无效论据:用通胀率掩盖阴阳汇率差(违反充足理由律)
3.错误认证:将血脉延续等同于债务继承(违反矛盾律)
柳凤兰的颅骨在论证中裂成九块,每块骨片都刻着周家九代人的生辰。当最后一块刻着周永川
1993.07.15的骨片坠入香油碟,张小满的智齿项链突然脱离脖颈,飞入九宫格中央。三十七颗牙齿在沸腾的辣油中排列成排中律符号,发出蜂鸣:现在既非
1944亦非
2025,唯有酉时三刻的阴阳交割点,能斩断这跨时空的诡辩!
POS机突然吐出带血渍的小票,交易金额栏是个扭曲的∞符号,底部用脑脊液写着维特根斯坦的名言: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七个油碟里的蒜末自动排列成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公式,九宫格的辣油同时沸腾,形成九个微型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倒映着
1944年婚礼现场——而张小满,正穿着柳凤兰的婚服,站在冰棺前微笑。
周永川的银钉项圈突然断裂,银钉滚落的轨迹,正好补全了卦象的最后一道缺口。他终于明白,这场跨越七十年的诡辩,从来不是债务的计算,而是对人的定义之争——当阴司用《墨经》的逻辑陷阱将新娘异化为聘礼,将活人降格为债务载体,唯一的破解之道,正是守住人不是物件的根本定义。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老陈的棒棒尖在青石板上敲出倒计时,每一声都对应着卦象的崩解。周永川看向诊室方向,张小满的身影正穿过走廊,她腕间的金镯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体温的温热——那是柳凤兰在
19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