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冻库地基下沉三寸，柳家小姐的棺木正好嵌合。周永川盯着祖父遗照，裂纹组成的平衡方程

    0=k阴+（1k）阳，正是父亲坠江前在账本上反复演算的公式。他鬼使神差地将牛黄喉倒进菌汤锅，蛋白质遇热收缩的嘶响中，三十七段心管自动拼接成左心室动脉模型——县志记载中，1944年柳凤兰殉葬时被剜去的通心血脉，此刻正漂浮在汤面，血管纹路与张小满的美甲图案完全吻合。

    活牛的阳寿不够抵阴债，得用这个。老陈的扁担戳向验钞机吐出的基因报告，周永川的染色体与柳凤兰的

    24%重合率，恰是祖父牌桌上二八杠的胡牌概率。棒棒竹节裂开，黑血汇成先天八卦阵图，阵眼处的银钉项圈突然收紧，螺纹深处的周柳联姻，骨血相抵小字，与他七岁时被钉入的银钉疤痕丝丝相扣。那是父亲坠江后，祖父含着泪为他戴上的，永川，这是周家男人的婚戒，也是还债的锁链。

    张小满的尖叫穿透楼板时，周永川正看见她锁骨处的智齿项链融成蓝色黏液——那是上周她陪他去冻库时，冰雕新娘口中掉落的牙齿。此刻黏液流进金镯纹路，X光机蓝光中，她咽喉的铜钱周围长出毛细血管，搏动频率与监控里

    1924年新娘的心跳一致。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她试穿婚纱，金镯卡在手腕上的场景：小满，这镯子是曾祖母的嫁妆，戴上就摘不掉了。

    抓起漏勺泼向验钞机的瞬间，周永川看见账本夹层的照片——1944年周德贵与柳凤兰的合影，她腕间的金镯内侧刻着三万七筒，与他锁骨处的纹身完全相同。尸检报告的附注栏，金镯素描的血痣位置，正是张小满今早新纹的纹身。解剖刀当啷插进九宫格中央，刀刃映出老陈扁担末端的倒计时，1944.7.15以π值速度消融，每消失一位小数，验钞机就吐出一张印着张小满生辰的汇票——那是祖父用麻将牌为她算的八字，三两七钱，阴婚正配。

    项圈突然松开，周永川摸着颈间的血痕，想起父亲坠江前发来的短信：永川，7月

    15日别让小满戴金镯，那是

    1924年阴婚的钥匙。此刻冻库深处传来冰棺开启的脆响，混着张小满的哭声，与祖父牌桌上的麻将碰撞声奇妙共振。他终于明白，周家九代人的火锅店，不过是阴司契约的祭品养殖场，而他与张小满的联姻，从来不是商业联姻，而是

    1924年阴婚的重启仪式。

    4

    脑花诡辩

    九宫格的蒸汽在天花板聚成云团，柳凤兰的月白盖头从云雾中垂落，破损的缎面下，颅骨裂缝渗出的脑组织正融入红汤。周永川握着漏勺的手骤然收紧，沸腾的辣油表面，腐坏的神经纤维竟自动排列成甲骨文——那是《墨经》里的辩，争彼也，每个笔画都在吸收火锅的热辐射，形成诡谲的热成像文字。更令他心惊的是，菌汤锅的沸腾频率与冻库压缩机、老陈扁担的震颤频率完全同步，精准锁定在

    214Hz——这个数字，正是张小满

    CT影像里铜钱的共振频率。

    周老板认得这聘礼吧脑花组成的人脸在汤面浮现，眼窝处的神经突触甩出红油，三斤六两魔鬼椒，说是给新妇的见面礼，实则是让柳凤兰的尸首在冰棺里不腐的药引。腐臭的脑垂体突然分裂成算盘珠，在蒸汽中噼啪作响，可你们现代人倒好，把防腐剂当定情信物，通胀率

    79年累计

    428倍，按阴司复利算，现在该补多少呢

    冻库铁门在算盘珠迸溅的火星中炸裂，成山的干辣椒堆里，缠着菌丝的民国银元滚落地面。周永川瞳孔骤缩——每枚银元的钱孔里，都嵌着与张小满相同的智齿，牙龈处还带着新鲜的血痕。脑花幻化的账房先生甩动水袖，袖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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