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2007年刊登的少年组比赛照片里，9岁的林星晚正给摔倒的8岁苏颖系舞鞋带。

    附言只有五个字：明天片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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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长夜将明》开机第三天，林星晚站在悬崖实景拍摄区的边缘，戏服广袖灌满了山风。这场戏要拍白微在军阀威逼下跳崖明志，剧本标注需在落差五米的真实岩壁完成舞蹈动作。

    威亚检查完毕！武术指导拽了拽林星晚腰间的钢丝绳，江老师特意要求用电影《卧虎藏龙》同款德国钢索。

    林星晚望向监视器方向，江述白正在和摄影师激烈讨论。他今天穿了件深灰立领衬衫，袖口卷起露出小臂上蜿蜒的烧伤疤痕。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视线，他突然抬头，用剧本卷筒指了指西沉的落日。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我盯着安全组。

    A！

    鼓风机扬起三米长的水袖时，林星晚跃出悬崖完成折腰旋身。就在该接侧空翻的瞬间，腰间钢丝突然发出不祥的咔嗒声。整个剧组眼睁睁看着主威亚扣环崩裂，她像断线风筝般坠向岩壁——

    剧痛袭来前，有人从侧面猛扑过来。江述白抱着林星晚在碎石坡上滚了七八圈，她的脸颊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到他心跳快得像暴雨前的闷雷。

    医疗组！江述白吼声震得林星晚耳膜发疼，双手却轻柔地检查她脚踝，威亚组全体开除！这段事故视频给我拷贝三份！

    当医护人员剪开林星晚戏服下摆时，现场一片抽气声——她右腿被岩石划出二十厘米长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唐代翘头履。

    江述白突然夺过场务的毛巾按在她伤口上，他手指冰凉得不正常。

    别怕。他声音轻得只有林星晚能听见。

    当年苏颖被灯光架砸到腿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林星晚怔住。这确实是十五岁那年，她在救护车上对哭泣的苏颖说的原话。当时急救舱门关闭前，她模糊看见个穿黑风衣的少年在跟医生争执...

    江老师对替身演员都这么体贴林星晚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听见。

    江述白眼神骤冷，猛地打横抱起她走向房车：林小姐记错了。他踹开车门的力道让整个车身都在晃。

    在《长夜将明》剧组，没有替身。

    房车门关上的瞬间，江述白把林星晚轻放在沙发上，动作与方才的粗暴截然不同。医药箱被他翻得哗啦作响，酒精棉球按在她伤口时，林星晚疼得咬住嘴唇。

    喊出来。他单手解开衬衫领扣，喉结上有一道新鲜抓痕，就像三年前你在医院骂医生那样。

    林星晚抓起纱布卷砸向他：你到底偷看了我多少隐私

    足够多的监控录像。他忽然单膝跪地，捧起林星晚受伤的脚踝，从苏颖病房的监控看到你每天偷偷来给她按摩，从舞蹈学院后台监控看到你忍着腰伤加练...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脚背淤青，从《风月刀》化妆间监控看到你用玉簪抵着王总喉咙。

    医用胶带撕开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林星晚看着他低垂的睫毛，突然发现右眼睫毛比左眼短了一截——是爆破事故烧掉的。

    为什么林星晚嗓子发紧。

    因为...江述白抬头时，房车门突然被敲响。场务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江老师，王总来探班了，带着...带着林小姐的师妹苏颖。

    江述白给林星晚包扎的手突然收紧。透过百叶窗缝隙，林星晚看到苏颖穿着改良旗袍走向制片组，她左腿走路时仍有轻微不自然——那是当年被灯光架砸伤的后遗症。

    她现在是王总新捧的艺人。江述白的声音淬着冰，今天这场威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