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摇晃前行，车载电视正在播放法制新闻：近日，某建筑公司工程师因长期遭受家庭暴力......林默闭上眼睛，任由雨水拍打车窗。掌心的疼痛提醒着他，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3

    被放逐的蝴蝶

    法院判决书下来那天，蝉鸣格外刺耳。叶轻语盯着净身出户四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默你好狠的心！她突然扑过来，指甲划过他的脸，我嫁给你三年，你就让我净身出户

    法警拉开她时，林默摸着脸颊上的血痕轻笑：叶轻语，你花掉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在三十层楼的外墙上吊着威亚赚的。他转身离开，留下身后叶轻语的尖叫混着蝉鸣，像某种破败的交响乐。

    三天后，叶轻语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她抱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给季博发消息：宝贝，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等了半小时，季博的消息终于回复：宝贝，我这边有点事，你先找个酒店住下吧。附带一张转账截图，只有可怜的两千块。叶轻语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收款账号，突然想起每次给季博转账时，他发来的都是一连串的亲吻表情。

    轻语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慌忙抹掉眼泪，转身看见曾经的邻居张阿姨正拎着菜篮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上，这是......

    哦，我跟林默吵架了，出来住几天。叶轻语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提起行李箱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身后传来张阿姨的叹息：唉，早听说那小伙子在外面有人了，没想到轻语这么可怜......

    季博的公寓在城南的高档小区。叶轻语按响门铃时，开门的是个穿着丝绸睡袍的女人，卷发慵懒地披在肩上，颈间戴着的正是她去年送季博的生日礼物——一条钻石项链。

    你是谁女人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磨破的行李箱把手上，季博没说过有客人来。

    屋里传来季博的声音：宝贝谁来了接着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门被彻底拉开，季博看见她时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来了

    叶轻语看着他胸前未扣的衬衫，以及锁骨下方新出现的吻痕，突然明白了什么：季博，你......

    不好意思啊，季博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不耐，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们不合适。他转身从茶几上拿起个信封，塞到她手里，这里有两万块，算我给你的补偿。

    信封里掉出张照片，是季博和那个女人在海边的亲密合照。叶轻语看着照片里他讨好的笑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带他去奢侈品店时，他也是这样笑着对她说：宝贝你对我真好。

    季博，你忘了是谁给你买的车是谁给你租的公寓叶轻语的声音在颤抖，现在我没钱了，你就把我甩了

    别闹了，季博已经开始关门，你现在这样真的很丑。门缝里传来那个女人的轻笑：季博，跟这种穷酸女人浪费什么时间

    行李箱轱辘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格外刺耳。叶轻语蹲在路边，看着信封里的两万块——那不过是她以前给他买一块表的零头。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您尾号XXXX的账户收到转账20000元，余额321.56元。

    暮色渐浓时，她终于拨通了林默的电话。嘟嘟声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要挂断时，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有事

    林默，我错了......叶轻语终于哭出声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闹了，我们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挂断时，林默的声音传来，平静得可怕：叶轻语，你知道吗上周我去工地，看见一只蝴蝶撞在玻璃上，翅膀碎了一半还在拼命扑腾。他轻笑一声，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粘不回去了。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