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看着远处高楼的灯光，突然发现自己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曾经被她嫌弃的那个家，此刻在记忆里却显得格外温暖——只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4

    血色蝴蝶

    季博死的那天，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林默站在阳台上，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推送：某年轻男子被发现死于城郊废弃工厂，身上多处淤青，初步判定为他杀......

    照片里季博的脸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林默想起上个月在富婆老公办公室看见的监控画面：季博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地上，富婆老公手里的皮鞭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林先生好手段，富婆老公递来雪茄时，眼里闪着阴鸷的光，若不是你发的那些视频，我还不知道这小白脸敢动我的女人。他突然凑近，雪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死得很痛快。

    手机震动，是王律师发来的消息：叶轻语申请探视权被驳回，另外她父亲今早来找过我，说叶轻语已经搬去城中村了。

    烟灰落在瓷砖上，林默想起昨天路过城中村时看见的场景：叶轻语穿着褪色的T恤，正在巷口的小超市搬货，阳光透过电线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曾经精致的指甲缝里沾满了污垢。

    林默她看见他时眼里闪过惊喜，随即又被慌乱取代，你......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她磨破的凉鞋，想起结婚时她非要买的那双八千块的高跟鞋，穿了三次就嫌累，随手扔进了衣帽间：来找个朋友。他转身要走，听见身后传来纸箱落地的声响。

    等等！叶轻语追上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是我存的钱，你拿回去......信封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散发着淡淡的烟味，我在超市打工，一个月三千块，这些是我攒的五千块......

    林默看着她指尖的创可贴，突然想起她曾经因为做美甲磨破指尖而哭闹一整天。此刻她眼中闪烁的卑微，像把钝刀在他心口慢慢划动：叶轻语，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你出轨时更让我恶心。

    他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细雨落在城中村坑洼的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泥点。路过巷口的公告栏时，林默看见一张招聘启事：工地杂工，月薪四千，包吃住。

    季博的葬礼很冷清，只有几个狐朋狗友来送花。林默站在远处，看着叶轻语穿着廉价的黑裙跪在墓碑前，突然想起他们的婚礼——她穿着三万块的婚纱，在教堂里笑得像个公主，誓言还在耳边，却早已支离破碎。

    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点开后，富婆老公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林先生，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作为回礼，这个视频就当是赠品吧。画面切换，季博被吊在废弃工厂的房梁上，浑身血污的身体随着镜头晃动，突然，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睛半睁着，死不瞑目。

    视频在季博咽气的瞬间结束。林默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却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远处传来叶轻语的哭声，像某种古老的诅咒，在潮湿的空气里久久不散。

    5

    镜像人生

    城中村的路灯总是坏的。林默站在巷口，看着叶轻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手中的塑料袋里装着几个馒头和一包榨菜——这是她晚餐的全部。

    林默她看见他时猛地停住，馒头从塑料袋里掉出来，滚进路边的水洼里，你......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她磨破的袖口，想起上周在公司看见的场景：新女友苏晴穿着定制西装，在会议室里侃侃而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肩上，像披着一层金色的铠甲。而眼前的叶轻语，不过半年时间，已经从精致的少妇变成了满脸疲惫的中年妇女。

    我来看看你。林默弯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