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变得苍白：我……我头好痛。

    设计稿飘落在地，陈默抱着头蜷缩在工具箱旁。林小满吓得冲过去，却听见他喃喃自语：便利店……黑咖啡……扳手钥匙扣……她浑身血液凝固，颤抖着问：陈默，你想起什么了

    我不知道！他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脑袋，这些画面一直在我脑子里闪，可是……话音未落，他突然昏了过去。

    医院的走廊寂静得可怕，林小满攥着诊断书的手冰凉。医生说，陈默脑部的淤血有所消散，受刺激后可能会恢复部分记忆，但也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

    你为什么要刺激他陆川匆匆赶来，眼底满是心疼，他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林小满望着病房内沉睡的陈默，声音沙哑：我只是想赌一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深夜，陈默在呓语中醒来。他看着守在床边的林小满，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复杂的情绪：我梦见我们在便利店，你哭得很伤心。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眼下的淤青——那是他发病时不小心抓伤的。

    林小满浑身僵硬，泪水无声滑落。陈默继续说：还有摩托车、图纸，还有……他突然顿住，瞳孔剧烈收缩，小雨！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小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默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却死死抓着林小满的手不肯放开。那些被遗忘的时光，在便利店的每一次相遇，暴雨中的离别，昏迷时耳畔的低语，此刻都在他脑海中翻涌。

    对不起，小满。他泣不成声，我把你忘了这么久。林小满反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

    然而，命运总是残酷的。陈默虽然恢复了记忆，身体却每况愈下。医生警告，他的脑部随时可能出现更严重的病变，也许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

    我们去旅行吧。陈默在病床上说，就像我们以前计划的那样。他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用旧扳手改造的戒指，本来想等从广州回来就向你求婚……

    林小满戴上戒指，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窗外的银杏叶纷纷扬扬飘落，她靠在陈默肩头，听着他逐渐微弱的心跳声。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失去，因为她知道，有些爱早已刻进生命，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不会消逝。

    第五章：最后的守护

    陈默坚持出院那天，阳光正好。林小满推着轮椅，带他回到熟悉的便利店。老板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小陈。货架上依然摆着黑咖啡，收音机里放着他们最爱的老歌。

    要两杯黑咖啡，不加糖。陈默说，声音轻得像风。林小满握着咖啡杯的手在发抖，玻璃杯外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

    小满，谢谢你。陈默突然说，谢谢你等我，谢谢你重新让我记得。他从口袋掏出本破旧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画满设计草图，这是我昏迷时画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图纸上，有以他们故事为灵感设计的logo，有未来要开的汽修店蓝图，还有一页画着戴着头纱的女孩，旁边写着我的小雨。林小满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滴落在图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海边、山顶、开满雏菊的田野。陈默用相机记录下林小满的每一个笑容，却拒绝出现在镜头里。我现在太丑了。他笑着说，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等我好了，再和你拍全家福。

    某个深夜，陈默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剧烈的咳嗽震得床板发响。林小满慌忙开灯，看见他手心的鲜血，染红了枕巾。别害怕。他艰难地抬手擦拭她的眼泪，我只是想最后再看看你。

    急救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陈默在担架上紧紧抓着林小满的手：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去找陆川，他能给你幸福……

    我不要幸福，我只要你。林小满哭喊着，泪水滴在他手背上。陈默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