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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海的囚徒

    照片的背景是蔚蓝的大海和无垠的沙滩。

    她穿着一袭正红色的长裙,裙摆在咸湿的海风中热烈地飞扬,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优美曲线。

    乌黑的长发被风吹乱,缠绕在脸颊和颈间。

    阳光很好,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对着镜头笑着,那笑容……是我许久未见的,纯粹的、毫无阴霾的、发自内心的开心!g市没有海。

    n市也没有海。

    这张照片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试图逃避的现实!那个答案呼之欲出!那个四十多岁、能带她去海边、能拍下她如此笑容的男人……那个给她钱、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男人!巨大的迷茫瞬间攫住了我!比愤怒更甚!我害怕!害怕去证实那个答案!害怕那最后一点关于程茉莉的美好幻想——幻想她或许有苦衷,幻想她或许并非自愿——会彻底破灭!真相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堪,更加丑陋!我慌乱地将手机放回原处,仿佛那是个烫手的山芋。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刚刚平息的烦躁和那深入骨髓的空洞感,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将我淹没。

    我甚至不敢再去细看她沉睡的脸。

    清晨,房间里弥漫着破晓前清冷的微光。

    我看着身边还在沉睡的程茉莉,一夜无眠的疲惫和内心剧烈的撕扯让我头痛欲裂。

    离开的念头无比强烈。

    我拿出母亲给的那笔钱——那笔原本是让我带陈越心去旅行的钱——厚厚的一沓,放在桌子上。

    “给你的,报酬。

    ”

    我的声音干涩冰冷,像生锈的铁片刮过地面。

    说出“报酬”这两个字时,我自己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恶心。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为了报复她吗?是为了划清界限吗?还是为了掩盖自己那点可怜的、无处安放的心疼?我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起初是茫然的,当她的目光触及那沓粉红色的钞票时,眼底那点残存的、因昨夜亲密而可能生出的微弱光芒,瞬间熄灭了!如同被狂风骤然吹灭的烛火,只剩下冰冷的、死寂的灰烬。

    她的脸色在晨光中显得更加惨白透明。

    我的心猛地一沉!后悔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神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用了。

    ”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

    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些钱一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当做我以前欠你的……现在还清了。

    ”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心脏,“以后,便不要再来找我吧。

    ”说完,她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起身,穿衣。

    全程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她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楼下,那个单薄的身影正快步穿过清晨冷清的街道。

    她抬起手,用力地、快速地抹了一下眼睛。

    那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茉莉!”

    我失声喊出,喉咙像被堵住。

    我想冲下去!想抓住她!想告诉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想把那些该死的钱撕碎!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疯狂地震动起来!是母亲!我颤抖着手接通。

    “向阳!快回来!你爸……你爸他心梗送医院了!快回来啊!”

    母亲带着哭腔的嘶喊声像一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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