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只兔
记得郁燃喜欢吃什么,不厌其烦地给她寄快递,这份情意始终未变。
唐一乐听得眼眶发红,郁燃却嬉笑着假装要拍她丑照逗她,瞬间破坏了感伤氛围。
“姐你真讨厌!”唐一乐跺脚抗议。
拍摄继续。
郁燃与贺垣表面如常地讨论走位,仿佛无事发生。
在娱乐圈,被搭档暗中捅刀早非首次,戏总要拍,钱总要赚,过分在意只会影响状态。
导演陈振喊出“卡”的瞬间,这场分镜拍摄终于告一段落。
他利落地摘下监听耳机,快步走向贺垣和郁燃,开始细致地调整演员的走位和表演细节。
两位主演专注聆听导演指导,立即进行走位排练。
然而初次尝试并未达到陈振的艺术要求,他当即提出新的表演方案要求重来。
经过数轮精心调整,这场戏终于达到理想效果。
当陈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宣布收工时,整个剧组都松了一口气。
场务组中不知是谁兴奋地高喊了一声,瞬间点燃了整个团队收工的喜悦。
工作人员们立即投入高效的器材整理工作。
郁燃保持着专业素养,向各个工种的同事鞠躬致意:“各位老师辛苦了。
”随即便走向仍在监视器前审看素材的陈振,后者对她的到来略显诧异。
“有事?”陈振问道,随即意识到什么,补充说明:“路聿琛被他父亲叫回家了。
”这时郁燃才注意到导演身旁那个常驻座位空着,此刻只放着一个孤零零的水瓶。
事实上,从下午开始她就没再见到路聿琛的身影。
郁燃连忙解释来意是为给剧组造成负担致歉,陈振洒脱地摆摆手:“安心演戏这些都会过去的。
”得到导演谅解后,郁燃礼貌告辞。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振不禁为路聿琛感到惋惜。
路狗,你姐姐一点没管你的死活。
陈振抬头望向渐暗的天色,厚重的云层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他轻叹一声,收拾器材准备离开这个空荡的片场。
*左昼发布声明不久,路聿琛就被一通电话召回了滨海。
路家客厅里,路兴国正襟危坐。
听见开门声的保姆王姐刚探头就被一声暴喝吓得缩回厨房,赶紧关上了门。
“跪下!”见路聿琛立在玄关处没动,路兴国箭步上前便是一脚踹向他的膝弯。
路聿琛腿处剧痛,不受控地跪下,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下意识用手撑地,直起身时,路兴国抄起早已备好的藤条,开始往路聿琛身上抽。
“啪!”第一下抽在肩胛骨上,路聿琛的背肌条件反射地收缩,却硬是咬紧了牙关。
他能感觉到衬衫下皮肤迅速肿起一道棱子,火辣辣的疼像毒蛇般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你真是长进了,还敢抛头露面!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一直在写?!”看他一言不发,路兴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绕到侧面,冲着路聿琛的裸露在外的胳膊使力抽过去。
“我让你写!让你写!”路兴国面目狰狞,边打边骂,手腕一抖又是狠狠一记。
藤条打过的地方像针扎一般,没有衣物遮挡的地方迅速浮起血痕。
路聿琛疼得开始不自觉地颤,挺拔的脊背却是一点没弯。
路兴国打累了,气喘吁吁地跌进沙发。
他斜睨着对方那副梗着脖子不服软的倔样,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简直跟你妈一个德行。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路聿琛心里最柔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