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上面这个脚印,我把西瓜皮翻过来,对着光,大家看看,这鞋底的花纹,是不是很小,像是女人的鞋
柳香兰脸色微变。
再看看柳香兰的鞋底。我指着她沾满粪水的布鞋。
有眼尖的婆娘立刻喊:哎!对上了!她鞋底的花纹跟瓜皮上的一样!
人群一片哗然。
我转向脸色发白的柳香兰,声音冰冷:柳香兰,是你自己走到我家门口,踩到了不知道谁扔的西瓜皮,滑倒了,撞翻了放在墙角的破粪桶!你自己倒霉,弄了一身脏,却想赖到我头上还污蔑我泼粪你这贼喊捉贼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啊!
你……你胡说!柳香兰慌了神,语无伦次,就是……就是你故意放的瓜皮!就是你泼的!
我故意放的我气笑了,我上午在镇上卖饼,村口王大爷、卖菜的李婶子都能作证!我哪有时间回来放瓜皮泼粪倒是你,柳香兰,你大中午的不在自己家待着,跑到我家门口晃悠什么是又想‘路过’看看厉战在不在家吗
轰——人群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看向柳香兰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了然。
啧啧,原来是自己摔的!
还赖人家苏晚!真不要脸!
就是,整天往人家汉子家门口跑,活该!
心思不正,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柳香兰彻底慌了,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她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怨毒地剜了我一眼,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哭嚎着挤出人群跑了。
一场闹剧,以柳香兰身败名裂、沦为全村笑柄告终。
人群散去,我疲惫地推开院门。刚进去,就看见厉战站在院子里,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满意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冷冷看着他:我满意什么满意你那个相好的自作自受还是满意你那个好兄弟赖皮三,帮你相好的设局来害我
厉战猛地抬头,眼神震惊:你……你知道赖皮三
不然呢我嗤笑,柳香兰一个人能搬得动那个漏底的破桶能在那么巧的位置扔西瓜皮厉战,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我直接去公社告你们一个‘破坏生产、污蔑妇女’!看看公社是信我这个安分守己卖饼的,还是信她那个作风不正、贼喊捉贼的寡妇!
厉战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大概没想到,我不仅破了局,还直接点破了赖皮三。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里有愤怒,有难堪,还有一种……陌生的审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再次带着一身低气压,转身走了。
这次之后,柳香兰彻底消停了,听说病了一场,门都不敢出。厉战也再没来找过麻烦。
我的油渣饼生意越做越稳,攒下了一小笔钱。但承包食堂的事,依然毫无头绪。我试着去学校打听过,管后勤的是个姓赵的主任,架子很大,听说我想承包食堂,眼皮都没抬,一句公家的事,你一个农村妇女凑什么热闹就把我打发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转机出现了。
那天下午收摊早,我拎着空篮子往回走。路过镇小学后门那条僻静的小路时,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墙角,抱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像个孩子。他脚边散落着几张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同志,你……没事吧
男人抬起头,满脸泪痕,正是那个赵主任!他看清是我,有些尴尬,慌忙擦眼泪。
没……没事。他声音沙哑,弯腰去捡地上的纸。
一阵风吹过,其中一张纸飘到我脚边。我捡起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是张医院的缴费通知单,金额大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