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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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想要她命的人,是你!是你的纵容!是你的眼盲心瞎!是你给了她恃宠而骄的胆子!是你给了她为非作歹的机会!是你亲手把她捧到这个位置,让她以为可以凌驾于主母之上,甚至敢谋害嫡子!盛怀仁!真正害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是别人,是你!
你住口!!
盛怀仁被我戳中痛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抬手就想挥过来!
老爷!
张嬷嬷和刘嬷嬷同时厉喝一声,如同两座铁塔般瞬间挡在我身前!刘嬷嬷更是直接抬手,稳稳架住了盛怀仁挥来的手臂,那力道之大,让盛怀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放肆!
张嬷嬷怒目圆睁,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侯府嬷嬷特有的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盛大人!请您自重!我家大小姐乃勇毅侯府嫡女,更是您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如今身怀有孕,又遭此大难!您不思安抚,竟还想动手!真当我侯府无人了吗!
盛怀仁被两个嬷嬷的气势彻底震慑住,手臂被刘嬷嬷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动弹不得。他看着张嬷嬷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怒火,看着刘嬷嬷那如同看死人般的冰冷眼神,再看看我身后那些侯府带来的、眼神不善的健仆……一股冰冷的恐惧终于压过了愤怒,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猛地意识到,眼前的徐静姝,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可以任他拿捏、为了虚名忍气吞声的女人!她身后,站着整个勇毅侯府!
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挣脱开刘嬷嬷的手(或者说,刘嬷嬷松开了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痛苦地抱住了头。屈辱、愤怒、恐惧、还有一丝被彻底揭穿后的狼狈,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厅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盛怀仁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地上人证们恐惧的呜咽。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再无半分波澜。前世种种,女儿夭亡时的彻骨之痛,早已将对这个男人最后一丝可笑的夫妻情分碾得粉碎。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利用和彻底的清算。
张嬷嬷,
我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柳氏谋害主母,毒害嫡嗣,证据确凿,罪无可赦。按律,该当如何
张嬷嬷挺直腰背,声音洪亮清晰,如同公堂判官:
回大小姐!按《大周律》,妾室谋害主母、毒害嫡嗣,乃十恶不赦之大罪!当处绞刑!其帮凶,视情节轻重,或杖毙,或流放!
绞刑二字,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死寂的大厅里。地上那几个帮凶发出绝望的呜咽,抖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盛怀仁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不!不能绞刑!静姝!她…她罪不至死啊!她…她只是一时糊涂!念在她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他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稻草,声音带着哀求。
一时糊涂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冰冷地看向他,对我下红花,是‘一时糊涂’对老太太下附子,也是‘一时糊涂’贪墨府中财物,中饱私囊,还是‘一时糊涂’盛怀仁,你的‘糊涂’二字,可真值钱啊!
我懒得再与他废话,目光转向徐先生:徐先生,烦你将今日所有证词、物证,整理成卷宗,一式两份。
是,夫人。
徐先生躬身应道。
一份,
我的声音如同冰棱相击,清晰地宣告,明日一早,连同这些人证、物证,即刻送往京兆府衙!告柳氏谋害主母、毒害嫡嗣、残害尊长、贪墨家财,数罪并罚!请府尹大人,依律严办!
送去官府!
盛怀仁如遭雷击,猛地跳起来,脸色煞白如鬼:徐静姝!你疯了!家丑不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