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徒惹人厌!
窗外惊雷乍起,暴雨倾盆。
娇娘那件荼白里衣,终在纠缠中被褪下,伴着凄风苦雨,强承了这场屈辱。
可怜她一个守身如玉的女儿家,几番软语求饶,反倒激得男子变本加厉。
直至东方微白,云收雨住,萧铎竟讶然察觉:新妇嫂嫂,冰肌玉骨,尚是未经人事之躯!不禁脱口:你…竟未与兄长…
看官试想,萧大郎沙场浴血,新婚初夜便赴边关,夫妻面尚未识得真容,如何圆房然此时点破,岂非令沈娇更添十分难堪!她唯有闭目装睡,任心碎万段。
此事过后,萧铎心中似有微妙动摇,然面上却未露分毫。
隔日午后,萧铎遣近侍怀安,搬来一陈旧藤箱,言说内盛萧钰生前旧物,嘱沈娇仔细整理。
沈娇依言打开箱盖,霉尘扑面。一件洗得泛白的雨过天青色骑射劲装赫然在上!但见手肘处一道醒目裂口,赫然无遮无掩。
沈娇心头剧震!素手抚过那残破之处,如抚亡夫未尽的尘世之路。鼻尖酸涩,喉间哽咽。
她怨他弃自己孑然于深闺,恨他留自己孤身陷囹圄!却未曾想,未得缝补衣冠,已是阴阳两隔!这补衣之情,尽成永诀!这薄命人儿,竟连为亡夫缝补一件旧衣的资格也无!
这真是:寒衣殒,破藤箱里针线绝;针线绝,连缝旧衣亦无权。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三回
旧簪未冷闻新人笑
病骨初愈余旧恨深
书接上回。沈娇心碎欲绝,正待勉力收拾亡夫遗物,却不知身后何时已站定一人,煞气逼人。
萧铎目视娇娘指尖抚过兄长劲装裂口,状甚悲戚,胸中妒火陡升!
他跨步向前,冷笑连连:嫂嫂对着兄长旧物,神情戚戚,当真是情深难抑、人鬼情痴!话中讥讽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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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如遭针刺,慌忙解释:并非你想的那般,妾身…只是…
话音未落,萧铎盛怒已至,不由分说将娇娘强搂入怀,粗暴吻下!怀中那件未及缝补的旧衣,跌落地尘。
沈娇百口莫辩,唯有含泪受之。心中悲愤:他屡屡侮辱于我,说我薄情寡义是他,说我情深难抑亦是他,到底要我如何!
萧铎见怀中女子泪光点点,红唇微颤,心里已软了几分,低声问道:嫂嫂为何如此沈娇气头之上,只作不理。
萧铎见她闭目不语,胸中无名火起,竟拂袖而去。
这沈娇受惊、受辱又神伤,岂能不病终在一场严寒中沉沉倒下,高热不退,汤水难进。
昏聩中,似有人扶起她滚烫身躯,亲自喂药。唇齿纠缠间,苦涩汤药哺入喉中。那怀抱温厚熟悉,正是萧铎!然沈娇醒来,恩人早已杳然。
娇娘一问之下,方知萧铎接了圣旨南下公干,不日便回,心下竟隐隐带了几分期盼。
再说萧铎回京已是隆冬。
一进府门,还未向老夫人请安,便匆匆往沈娇院子而去。廊下巧遇,二人四目相对,一个想问近况如何,一个想问身体是否大好。话未出口忽听一声娇呼:萧铎哥哥!
回廊转角倩影飘至,但见那女子着水红锦袄,明艳如三月桃李,正是定远伯嫡女严霜。严霜见二人情状,面露疑惑:哥哥,她是…
萧铎不答,只对沈氏道:此乃定远伯嫡女严霜,圣上有意,赐婚我与严二小姐。
沈娇如坠冰窟,强忍酸楚,屈身道:妾身,恭喜二爷。言罢逃也似的离去。身后严霜银铃笑语,刺破耳膜。
晚膳之时,严霜堂而皇之坐于萧铎身侧,谈笑风生。
老夫人旧话重提:二郎,开枝散叶,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