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惊雷炸响
结婚第三年,我发现老公江屿在给邻居小保姆按摩腰部。
她娇喘连连,而他大汗淋漓:要不是为那套四合院,谁要应付那个无趣的黄脸婆
我悄悄录音后笑靥如花,决定陪他们好好玩玩。
当晚,他们给我下了强力安眠药扒光衣服,将公司实习生骗来拍摄床照。
林晚,你偷人的证据有了。江屿扬着手机,离婚协议签了,四合院归我。
我目光扫过枕边那个保姆掉落的空水瓶,特殊材质条码被灯光照亮。
——扫码追溯每一瓶高端进口水的源头,是每个高知女性的基础常识。
冷冻一夜,瓶身缓缓浮现江屿的姓名与一串购买日期。
我举起扫码对准渣男:江先生,解释下为何频繁匿名购买致幻剂
我出轨了……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沉闷地炸响在我混沌的颅腔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眩晕。
更准确地说,是我老公,江屿,正在明目张胆地出轨。
就在隔壁,开着窗的隔壁。
那扇被主人疏于管顾的厨房小窗,成了此刻向我敞开的地狱之门。隔着一排半人高、长势正旺的金钱薄荷(当初还是我建议邻居种的,说清香提神),对面厨房里的景象,清晰得纤毫毕现。
午后慵懒的光线漫进窗棂,江屿的手,那双骨节分明、曾经只在实验室离心机和精密天平上操劳、后来只在键盘或是我肩颈疲乏处流连的手,此刻正稳稳地托在邻居那位小保姆的腰肢上。少女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在江屿那件昂贵但此刻被汗水洇湿了背部的亚麻衬衫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柔弱无骨。小保姆陶桃——我记得邻居是这么叫她——微微仰着头,颈线绷出一道诱人的弧光,喉咙里溢出细碎的、猫儿似的呜咽。
……轻、轻点呀,江哥……嗯……
……这样……对,是这里疼江屿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我几乎感到陌生的、刻意压抑的黏稠热度。他专注地按摩着,汗水沿着鬓角滑落,汇聚到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
这黏腻的气氛像凝滞的蜜糖,堵得人喘不过气。我站在自家厨房冰冷的瓷砖上,手指紧紧抠着不锈钢水槽边缘的弧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冰凉的触感是此刻唯一能锚定我理智的现实存在。
……江哥,你对太太也这么好吗陶桃的喘息里夹杂着一丝试探和挑衅,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缠上了江屿垂落的手臂。
我的心陡然一沉。
江屿顿了一下,接着,一声毫不掩饰、充满鄙夷的嗤笑从他鼻腔里钻出来,带着滚烫的毒液,精准地灼穿了我的耳膜:
呵她他尾音上扬,轻慢得如同拂去一粒灰尘,……要不是为了她那套破落得都快塌了的祖传老四合院,谁会去应付那么一个无趣透顶的黄脸婆每一个字,都淬着冷硬的毒针,针针见血,直扎心脏。
黄脸婆……无趣……
我脑中一片轰然,眼前光怪陆离地闪过许多碎片:他深夜归家时衣领不易察觉的馨香,他对我研究项目进展时那敷衍的嗯声,以及最近几个月,他总是劝我多喝他特意买来的那款进口高档水——纯净,对身体好,尤其是大脑。
原来,那昂贵的瓶装水,浇灌的不是温情,是等待收割的果实。
一股奇异的冰冷瞬间驱散了所有眩晕,反而赋予我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厨房的空气像是凝固的冰晶,每一口呼吸都刮得喉咙生疼。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后奔流的微弱轰鸣。身体很沉,每一寸骨头都灌满了铅水,唯有指尖传来水槽不锈钢边缘尖锐冰凉的触感,死死锚住了我,阻止我滑入意识崩溃的边缘。
江屿那句黄脸婆的余毒还在神经末梢滋滋作响。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