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事太监。锦书的手指绞着围裙带子,说奉了淑妃娘娘的懿旨,要......要借咱们宫的银质餐具用用,说是......说是永和宫今晚要宴请皇上。
哦苏瑾年端起酒盏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漫过舌尖,告诉他们,凤仪宫的东西粗鄙,怕污了皇上的龙体。
太监趾高气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苏娘娘这话就不对了,同为皇家宫眷,理应和睦......
苏瑾年将酒盏重重磕在案上,琥珀色酒液溅出几滴:滚。
太监噎在当场,没想到素来温顺的皇后会突然发难。
锦书趁机挡在门口:我们娘娘累了,要歇息了!
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苏瑾年捡起酒壶重新斟满酒盏,酒液在烛光下漾着金红色的光晕。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锦书急得打转,淑妃这是明摆着......
摆着也好,藏着也罢,与我何干苏瑾年将银质酒壶擦得锃亮,锦书,替我研墨。
她铺开宣纸,提起狼毫笔蘸饱墨汁。烛火下,她的侧脸线条锋利如刀削,眼中燃着三年未熄的野火。
写什么锦书铺开宣纸。
苏瑾年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嘴角勾起冷峭弧度:废后申请书。
翌日清晨
明黄的奏折轻飘飘落在御案上。萧景渊捏着那纸废后申请书,指节泛白。
纸上字迹清隽有力,一笔一划都透着决绝,没有半分留恋。
皇后这是何意他重重将奏折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洒了出来,她以为朕不敢废后
旁边侍立的太监总管王福全咕咚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后娘娘许是......是一时糊涂......
糊涂萧景渊一脚踹翻旁边的花架,青花瓷瓶在青砖上摔得粉碎,她从嫁进东宫那天就没清醒过!当年是谁要死要活逼着朕立字据现在朕......
7
他突然闭了嘴,胸腔剧烈起伏。
这三年来,他送过无数珍宝进凤仪宫,她要么原封不动退回,要么随手赏给宫人。
他故意冷落,想让她低头,她却把凤仪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比内务府还会持家。
连太傅都夸她有母仪天下之风。
摆驾凤仪宫!萧景渊猛地站起来,明黄龙纹常服扫过满地瓷片。
凤仪宫
苏瑾年正临窗描花样子,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最近在学画花卉,笔下的墨梅枝干苍劲,全然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你要废后萧景渊的声音裹着怒火撞进来。
苏瑾年这才停笔,将狼毫搁在笔山上,动作不紧不慢:皇上不是盼着这一天么林婉儿有了身孕,我的存在确实碍眼。
苏瑾年,你别挑战朕的底线!萧景渊攥着那纸奏折,指节泛白,当年立字据是朕糊涂,现在......
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反悔苏瑾年终于抬眼看他,目光清亮如洗,字据上的印玺还鲜红着呢。
萧景渊被噎得说不出话,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穿着月白常服的女子。
三年来她褪去了初识时的锋芒,却添了种沉静的锐利,像藏在鞘中的剑。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林婉儿。苏瑾年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个三年来同床异梦的夫君,现在她有了龙胎,你正好顺水推舟废了我,封她为后。
你......萧景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大婚当晚她撕碎红盖头的决绝,想起边关战场上那个提着长剑的少女将军,想起父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苏家有女,国之栋梁。
你就这么想走他的声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