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然低哑,镇国公府就这么好
苏瑾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那里至少没有满嘴谎言的男人。
谎言萧景渊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眼底却翻涌着血丝,苏瑾年,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情意
情意苏瑾年想起那个雪夜,她冒死救下的重伤少年;想起大婚之夜,他攥着林婉儿送的粗布荷包在偏殿枯坐到天明;想起无数个独守空房的夜晚,她对着铜镜练习如何笑得温顺柔和,却终究学不像林婉儿那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皇上说笑了。她轻轻挣开他的手,三年了,我守着活寡,你对着我演情深。现在淑妃有孕,我们这个戏班子该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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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渊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青瓷花盆在地上摔得粉碎,泥土溅上他明黄的龙袍,狼狈不堪。
滚出去。苏瑾年背过身,不再看他,我累了。
三日后·立储大典前夜
更漏敲了四下,苏瑾年在偏殿跪了整整一夜。地砖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裙裾渗入骨髓,膝盖早就没了知觉。
殿内寂静如死,只能听见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萧景渊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明黄的身影在跳跃的灯火下显得格外孤寂。
皇上还是不肯见太医吗苏瑾年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风寒拖久了,伤龙体。
萧景渊翻过奏折的手指猛然收紧,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你何干
我是皇后,理当劝谏。苏瑾年挺直腰板,尽管双腿已经麻木,明日就是立储大典,皇上万金之躯......
住口!萧景渊将奏折摔在案上,墨汁溅上明黄袍角,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巴不得朕立刻废后,让你回你的镇国公府逍遥快活!
苏瑾年没接话,只是静静跪着。三年来她学会的最有用的本事,就是沉默。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福全连滚带爬冲进来:皇上!永和宫急报!淑妃娘娘......娘娘她动了胎气!
萧景渊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就往外跑。
明黄的龙袍擦过苏瑾年的肩头,带起一阵疾风。她看着那道毫不犹豫的背影,缓缓闭上眼,一滴泪终于从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金砖上,晕开一小团湿痕。
翌日·立储大典
太和殿庄严肃穆,百官朝服肃立。苏瑾年身着皇后朝服,端坐在凤座上,冰冷的凤冠压得脖颈生疼。
昨夜在偏殿跪的那几个时辰,让她此刻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痛。
殿内侍立的锦书频频看她脸色,眼神里满是担忧。苏瑾年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
萧景渊一身龙袍站在丹陛之上,脸色阴沉得吓人。今早永和宫传来消息,林婉儿小产了,据说是忧思过度,听到立储消息动了胎气。
有事早奏。萧景渊的声音带着疲惫,扫过阶下文武百官。
柳太傅颤巍巍出列,花白的胡须抖个不停:启奏陛下,国本为重,请陛下......
朕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萧景渊猛地打断,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太子之位暂缓!
满殿哗然。李嬷嬷搀扶着苏瑾年的手臂微微收紧,苏瑾年却挺直了脊背。
皇上!柳太傅膝行几步,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淑妃失德,恐非社稷之福!臣恳请陛下早定中宫!
放肆!萧景渊拍案而起,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婉儿刚失了孩子,你们就迫不及待......
皇上!苏瑾年忽然开口,声音清亮穿透沉寂的大殿,太傅所言极是。立储乃国本大事,岂能因一宫妃嫔之失而动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萧景渊猛地回头,眼中怒火熊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