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任何锁都更沉重地宣告着隔阂。
客厅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刺目的灯光下,像个被遗弃在舞台中央的小丑。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陈野在外面,伤口感染,高烧,孤立无援……他会去哪里会出事吗
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黑暗。恐惧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动取代。我冲到玄关,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甚至顾不上换鞋,一把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防盗门!
浓重的、裹挟着深秋寒意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我一个激灵。楼道里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照亮了空荡荡的楼梯间。
陈野呢
心猛地一沉。我冲下楼梯,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发出空洞的回响。一层,两层……单元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夜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他走了就这么消失了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心脏。我冲出单元门,站在小区冰冷的水泥路面上,茫然四顾。路灯昏黄的光晕下,小区道路空寂无人,只有远处几扇窗户透出模糊的暖光。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
他会去哪里他那个狐朋狗友阿辉可我不知道阿辉在哪!机车……他的机车也不见了!他还能骑车那种状态!
巨大的无助感几乎将我击垮。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惨白的脸。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点开通话记录,找到那个只存着名字、几乎从未拨出过的号码——陈野。
拨号音单调地响着,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刺耳。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心上。
无人接听。
再拨。依旧是冰冷单调的忙音。
心一点点沉入冰窖。我握着手机,站在冰冷的夜风里,像个迷路的孩子,巨大的恐慌和自责几乎要将我撕裂。是我……是我没能抓住他……是我看着他被赶走……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跳了出来!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几乎是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林晚吗
一个陌生的、带着职业性冷静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是!我是!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里是市二院急诊科。你的联系人陈野,现在在我们这里。他手臂伤口严重感染,伴有高烧和轻度昏迷,情况比较危急,需要家属尽快过来签字办理手续……
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急诊科、严重感染、昏迷这几个词在疯狂旋转、炸裂!
二院急诊!他去了医院!
巨大的恐慌瞬间被找到目标的急切取代。我甚至没顾上和电话那头多说一句,挂了电话,转身就朝着小区门口狂奔!冷风灌进喉咙,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去医院!
冲出小区,深夜的街道空旷冷清。我站在路边,焦急地挥手拦车。一辆辆空驶的出租车呼啸而过,刺眼的车灯晃得人头晕目眩。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减速停下。我拉开车门钻进去,声音因急切和喘息而破碎:市二院!急诊!师傅麻烦快点!很急!
司机师傅大概见惯了深夜的急切,没多问,一脚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我死死攥着手机,指尖冰凉,手心却全是冷汗。急诊科……严重感染……昏迷……这些词反复在脑海里冲撞,带来阵阵眩晕。陈野那惨白的脸,浸透污血的绷带,还有他最后踉跄融入黑暗的背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