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的响。

    女孩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筷子轻轻搁在碗边：多少钱

    不用了。阿强下意识开口，却在女孩惊讶的目光中改了口，五块钱吧，您看行不

    女孩把五块钱纸币放在吧台上，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回头：我叫林悦，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来。

    阿强还没来得及回应，玻璃门又被冷风灌了回来。他望着女孩消失在巷口，突然发现锅里的熏鱼已经煮过头了。鱼肉变得松散，冰糖完全融化在酱汁里，整锅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琥珀色。

    他盛了碗熏鱼汤，尝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散开，带着酱香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滋味。这种味道，像极了女孩离开时留在空气中的香气。

    2

    秘方里的温度

    第二天傍晚，林悦准时出现在巷口。她进门时带了股槐花香，帆布包里鼓囊囊的，像揣着秘密。阿强正在擦拭吧台上的油渍，见她进来，下意识把围裙拽得更紧了些。

    阿强哥，我给你带了这个。林悦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拍在吧台上，信封边缘被摩挲得卷了角。阿强抽出里面的画稿，摊开时，满纸都是歪歪扭扭的汉字和几何图形——五香熏鱼的配方比例，横七竖八地写满了整整三页。

    您看，林悦用指甲刮了刮图纸上的一个圆圈，这里加了冰糖的量，我算过，这样能让酱汁更醇厚，但不会抢了鱼肉的鲜味。

    阿强喉结动了动，想起昨晚那碗熏鱼汤。甜味在舌尖散开的瞬间，像极了林悦笑起来时眼里的光。他把图纸折叠起来，塞进兜里时，突然注意到林悦的帆布包敞开着，露出半截钢笔。

    您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阿强的声音比往日多了丝颤音。

    林悦把脸埋进冰柠茶的雾气里，过了好久才开口：上次我吃五香熏鱼的时候，您在后厨跟自己较劲，好像在跟一道菜较劲。

    ...

    那阵子的餐馆，像被施了魔法。后厨的排气扇不知疲倦地转着，带着酱汁和希望的气息。林悦成了这里最特殊的客人，她总在饭点准时出现，带着新画好的菜谱，或者从图书馆借来的烹饪书。

    阿强哥！林悦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阿强回头时，正看见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道看起来华丽无比的法国菜。

    这是法式焦糖煎鸭胸，林悦把手机往他面前凑了凑，您觉得咱们能不能改良一下，用酱板鸭来代替

    阿强盯着屏幕，焦糖在鸭胸上流淌出金黄的纹路，让他想起林悦第一次吃熏鱼时脸颊上的绯红。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转头往水龙头的方向走去。

    试试看吧。林悦在他身后说，声音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

    那天傍晚，后厨的抽油烟机把整个巷子都淹没在酱香里。阿强把鸭肉放进烧红的铸铁锅时，林悦正趴在吧台上写东西，钢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您知道吗林悦突然开口，如果用蜂蜜代替冰糖，酱汁会更有光泽。

    阿强手一抖，鸭皮在锅里溅起一串油花。他转头看向林悦时，正迎上她含笑的目光。此刻，巷口的路灯刚亮起来，昏黄的光晕洒在她脸上，像给她的轮廓镶了层金边。

    ...

    阿强哥，您这鸭胸煎得有点老。林悦把叉子上的鸭肉戳进番茄酱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半了，您怎么还不关门

    阿强把锅铲扔进水池，转身时撞到了吊柜的把手。他揉着额头，故作轻松地说：老张住院前交代过，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能轻易打烊。

    林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写满笔记的白纸往吧台上一拍：那您就当这是特殊情况，我得走了。

    阿强看着她把帆布包往肩上一甩，帆布摩擦皮肤的声音在安静的餐馆里格外清晰。他下意识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