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却只触到一缕槐花香。

    等等。他把煎鸭胸往她盘子里又添了块，这道菜还没取名，您帮忙想想

    林悦回过身时，耳后的枫叶形胎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她咬着嘴唇想了很久，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就叫‘午夜甜心’吧。

    阿强觉得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午夜甜心，这名字像是从她心里溢出来的蜜糖，带着点顽皮，又带着点深情。

    您觉得怎么样林悦歪着头等他回答。

    阿强把盘子推到她面前，声音比平日低沉了些：您先吃完这道‘午夜甜心’，咱们再商量。

    林悦低头咀嚼时，阿强的目光落在她帆布包侧面。那里绣着朵半开的雏菊，线头有些松散，像是匆忙绣上去的。他突然想，林悦大概就是那种会在深夜给流浪猫喂食的女孩，会在图书馆角落发现遗落的诗集的女孩。

    后厨的排气扇不知疲倦地转着，把酱汁的香气和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一起送进了夏夜的风里。

    3

    逆境中的破局

    七月的雨来得迅猛又急促，仿佛要把整座城市都吞没。阿强望着巷口那扇被雨水打得啪啪作响的玻璃门，心里的焦虑比外面的风雨还要汹涌。老张的病情突然恶化，住院时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餐馆。冰箱里那块已经绿了边的西瓜，和后厨角落那只空了的酱油桶，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餐馆的困境。

    阿强把抹布使劲拧了拧，冰凉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后厨的排气扇不知什么时候又坏了，发出的嗡嗡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锅里的五香熏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那条鱼是他今早去市场挑的，个头不大，但鱼鳞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本该是个好兆头。可现在，它只能在锅里孤零零地翻滚，没人来买。

    阿强哥，又在发呆呢林悦的声音突然从门边传来，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阿强猛地回过神，看见林悦正靠在门框上，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雨水打湿了她浅蓝色的衬衫，发梢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像是刚从雨里钻出来的小精灵。

    林悦，你怎么来了阿强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林悦把帆布袋往吧台上一放，露出里面一叠厚厚的打印纸：我带你来看看这个。

    阿强接过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让他眼花缭乱。什么成本分析市场定位，这些词对他来说就像外星文，完全看不懂。但他还是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试图从中找出点有用的信息。

    这是个商业计划书，林悦见他一脸懵懂，便耐心解释道，能帮你申请到低息贷款，重新装修店铺，把餐馆做大。

    阿强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疑惑：你一个文员，怎么懂这些

    林悦扑哧一声笑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谁说文员就只能写写文案我大学学的可是市场营销，这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阿强这才想起，林悦曾说过自己是个爱好者写作，常给一些美食杂志投稿。他突然觉得，林悦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总能在生活的缝隙里采到蜜。

    那...你能帮我吗阿强小心翼翼地问。他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点过分，毕竟林悦只是个普通的顾客，和他非亲非故。可现在的餐馆，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林悦沉默了片刻，看着阿强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心软了下来：好吧，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听我的。

    阿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行，我听你的。

    ...

    接下来的几天，餐馆成了一个小型的作战室。林悦把打印好的计划书摊在吧台上，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上面圈圈画画。阿强则站在她旁边，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