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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脑中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迅速成型,去!把营里所有火油!所有引火之物!全部集中起来!还有那些废弃的、装满碎石的车架!全部给我推到隘口最狭窄的那段路上!快!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立刻行动起来。很快,隘口最险要处,堆积起高高的柴薪、破车,刺鼻的火油味弥漫开来。

    南方的烟尘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叛军先锋狰狞的旗帜和雪亮的刀锋。数万大军如同移动的蚁群,带着毁灭的气息,涌向这小小的飞狐陉。震天的喊杀声和战鼓声如同闷雷,撞击着两侧的山崖。

    点火!我站在崖顶最高处,看着叛军前锋最凶悍的骑兵已经冲入了隘口最狭窄的地段,冲到了那堆满引火物的死亡陷阱上方,厉声嘶吼!

    嗤——!

    数十支火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坠落的流星,狠狠扎进那堆浸透了火油的柴薪破车之中!

    轰——!!!

    一道炽烈无比的火墙,瞬间冲天而起!烈焰翻滚咆哮,带着焚尽一切的恐怖高温,将狭窄的谷道彻底吞噬!冲在最前面的叛军骑兵连人带马被卷入火海,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战马惊嘶,人仰马翻,后续的部队惊恐地勒住马缰,拥挤踩踏,狭窄的谷道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浓烟滚滚,焦臭弥漫,叛军凶猛的攻势被这突如其来的地狱之火硬生生掐断!

    放箭!我毫不留情,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

    崖顶,早已蓄势待发的强弓劲弩,在副将风!的号令下,嗡然齐鸣!密集的箭雨不再是警告,而是死亡的收割,居高临下,狠狠泼向陷入混乱和火海的叛军前锋!

    惨叫声、马嘶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箭矢入肉的闷响……交织成一首残酷的死亡交响乐。飞狐陉狭窄的入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

    稳住!稳住!盾牌!举盾!叛军后方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是镇西侯刘琮的旗号。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三千孤军,竟敢用如此决绝惨烈的方式,用火焰和血肉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之墙!

    火墙在燃烧,箭雨在倾泻。叛军的攻势被死死钉在了隘口之外,每一次试图重整的冲锋,都被火焰和箭矢无情地粉碎。时间,在焦灼的厮杀和火焰的咆哮中,一点点流逝。

    然而,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北方。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义父……旌旗军主力……你们怎么样了蛮族主力的铁蹄,是否已经踏碎了黑石口的防线

    就在隘口的血火鏖战持续到黄昏,火势渐弱,叛军似乎终于组织起更有效的盾阵和攻城器械,准备做最后一搏时——

    北方的天际线,骤然亮起!

    不是晚霞!是火光!无数道巨大的、翻滚着浓烟的烽火狼烟,如同一条条狰狞咆哮的火龙,撕开沉沉暮色,从黑石口的方向,冲天而起!那狼烟如此密集,如此凶猛,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

    那是旌旗军最高级别的告急烽火!是元帅中军遭遇毁灭性打击的绝命信号!

    大帅!!隘口之上,所有旌旗军将士,无论正在拉弓射箭,还是搬运滚木,动作都瞬间僵住。无数道目光死死盯在那片染血的天空,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一股冰冷的绝望,比方才腹背受敌时更甚百倍,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义父……中军……完了吗

    我死死抓住冰冷的岩石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眼前一片血红,是隘口的火焰,是北方的狼烟,更是童年那座燃烧的家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顶点,就在叛军看到北方狼烟而发出震天欢呼,以为胜利在望,攻势陡然变得更加疯狂之际——

    一道渺小却异常执着、带着清晰节奏的烽火信号,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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