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说身体不舒服?”
“嗯,”沈书玉半合着眼睛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道,“头晕。”
霍俜权无奈地一笑,问道:“那怎么办呢?”
沈书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不知道。”
“我叫泰勒医生过来给你看看?”霍俜权朝旁边的用人使了个眼色,用人便顺从地拿起了电话听筒,随时预备着拨号。
沈书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明目张胆地冷笑了一声,他霍俜权不仅在外面是德高望重的霍先生,而且俨然也已经成了她沈宅的主人了。
霍俜权看见她的反应,心下了然,却不动气。只是挥挥手示意用人们都退出去。他好脾气地耐心问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自己。”沈书玉轻轻一拍他的脸,道,“谁叫我这么不争气,连自己的家业都守不住?”
霍俜权微微地侧过脸,嗅了一腔柑橘的芬芳。他垂下眼眸,做出了回答:“书玉,你知道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那你还真是了不起啊!”她语气乖张地笑叹一声,随手拿起画册挡住脸,自顾自地翻看起来。
见她已经不准备再理睬自己,霍俜权沉默良久,起身准备离开。
“后天就是大哥的尾七了,我想大办一场,你去做个准备。”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霍俜权一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到她身边。这次他蹲了下来,以便与她平视。他人高马大,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几乎无法容身,只好一只手扶在她的膝盖上保持平衡。她放下画册,瞥了他一眼,道:“把手拿开。”
“我真的不会害你。”霍俜权言辞恳切,说话的语气里尽是温柔,他再次重复了那番话,“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你……”
沈书玉打断他的一番表白,冷冷地说道:“你这些话我听得足够多了。全津海市的人都知道,沈家在短短一年内,失了两个主心骨,现在全由你霍俜权当家。你现在留我,不就是为了显示你是沈家未来的女婿,继承家业也是名正言顺的吗?等你什么时候也把我处理掉,也就不必再装什么善良忠诚了!”
“书玉,你相信我。”他很诚恳地低下头,一如既往的忠仆模样。
她定定地盯着他,却无法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好像那位杀伐决断的霍先生是另一个人。他的这副表情,她看了许多年。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如此,现如今沈家一切事业都落在他的手中,他在她面前还是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
她看久了,也看腻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他驯服了,可终究是不知道他到底包藏着多大的狼子野心。
沈书玉疲惫地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道:“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二
沈书玉在沙发上睡着了,看起来睡得很沉,连霍俜权将她抱了起来都毫无反应。他怀里抱着轻飘飘的她,心里却满是沉甸甸的喜悦。
他推开沈书玉房间的门,隔着落地窗能看见月色如水,正洒落在外面的露台上。他想起初次见她,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夜里。
那已经是在五年前了。
当时的霍俜权还是土匪中的小头目,盘踞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里,专劫南来北往的火车。沈书玉好巧不巧地被他给劫了。
车里沸反盈天,只有一节车厢还挺安静,他便舍了人马,亲自去查看。
月夜清朗,月光洒在沈书玉身上,给她镀了一层璀璨的银光。霍俜权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她看进心里去了。
沈书玉不知道他的心思,气定神闲地觑了他一眼,道:“要钱就自己拿,拿了之后送我去最近的火车站。”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孤高,看他的眼神也好像是在打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