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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西树有白歌
化了。

    能想出这种恶作剧,他要么非常、非常讨厌我,要么非常、非常任性。我单方面认定他是后者。

    那么,他绝对该为他的任性付出代价,而我已有了绝佳的计划。

    三

    这就是我第一次放他鸽子的缘由。

    次日上学,他一整天都很安静,没有 帮我看着点老师 ,没有无穷无尽地踹椅子,也没有连帽衫中层出不穷的演草纸和草莓味的橡皮屑。那天直到放学,他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他不来惹我,我乐得如此。我把椅子挪得超级靠后,因为坐得太远,都快够不着我的桌子了。

    他默不作声地将桌子向后移,直至将他自己的空间挤得窄窄的。就算这样,他也不反击,我自觉无趣,又慢慢地将椅子挪了回来。

    如此,两座之间便像空出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一到下课,海沟就被喊他踢球的男生与叽叽喳喳的女生填平了。他笑得比平时还要大声,一副 老子特别好,超极受欢迎 的架势,简直吵死了,我恨恨地捂上耳朵。

    运动会要两周后才开,他买回的鸽子就被养在顶楼。养鸽子的看门大爷只爱偷偷小酌,从不管鸽子们的死活。一次,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从消防通道小门一侧的梯子爬上去,只见笼中鸽子们都饿扁了,病恹恹地挤在一起。

    听说鸽子爱吃面包屑,我试了,是真的。于是,我连着三天午餐买面包吃,留出一半风干,放学时以人群作掩护,带去天台喂鸽子。直到一天黄昏,我刚跳上天台,发现鸽笼前的位置已被人捷足先登,我以为是看门大爷,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

    那人猛地起身,也很惊恐,逆着光,我看出那是西树。

    你 他挠挠头,尴尬得四处乱瞄。

    我 我妄图将手中的干面包藏到袖子里,可他该死地眼尖: 你拿的什么?

    被发现了。我干脆自暴自弃地掏出来,大步上前挤开他,将面包屑揉碎了,在不碰到鸽子的情况下,伸长手臂,小心翼翼地撒在笼子里: 面包太大,我吃不完。

    他看着我,恍然大悟道: 所以,这周天天用面包屑喂它们的是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在我的身边蹲下来,掏出一把小米,谨慎地撒进食盒里。

    我没说话,脸颊像火烧一样烫,也许是落日尚有余温,或是他身上传出来的热度暖得过分,总之,我如白痴般为着不自知的理由而羞愧得脸颊红通通的。

    其实,我那天等了你三个小时。 半响,他忽然垂眸说。

    哦。 我慢吞吞地回答。

    三小时零二十一分钟。

    我在心里悄悄说

    你提前了十二分钟到,在路边踢了一小时又二十分钟石子,其间看表八十三次。然后,你气鼓鼓地一个人冲去买了二十二只鸽子,老板借给你一辆手推车。你带着二十二只鸽子,站在广场边又和喷泉玩了一小时零八分钟,这时,太阳下山了。你妈妈已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在喷泉池沿上用粉笔写下 白歌宇宙第一怂 ,然后才推着鸽子,蔫头耷脑地回家了。

    你那天为什么没来? 他状若不经意地问我。

    我 我有我的理由。 我含糊道。

    其实,我本有三次现身的冲动。我第一次想蹦出来吓他一跳时,他忽然转身冲进市集鸽子店;一小时后,走出市集时,他推着一车扑腾着翅膀的鸽子,反而吓得我跳了好几下;然后他一直站在一群张牙舞爪的鸽子旁边,我根本没有上前的机会;好不容易等他退开半步,他又接起了电话,我只能躲在石柱后,边跺脚,边帮他监视过往行人;等他终于接完电话,我第三次鼓起勇气,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干了那件超级没品、超级蠢的事!

    他居然在公共建筑上乱涂乱画!就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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