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粉笔,也不行!而且他写的那是什么鬼?!
白歌宇宙第一怂 ?!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咱们班传看一本恐怖杂志,你只瞄到封面就吓得把它丢进了我书包里的事?!
不过,气归气,之后,我也觉得自己有一点点过分了。我装了两小包花生,本想不情不愿地带给他,谁知他竟不再理我,直到如今在天台偶遇。
到底为什么不来? 西树还在不死心地追问。
反、反正就是有不能透露的理由。 我说,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是啊。 他竟承认了,甚至皱起鼻子, 超级、超级生气。
他那双被评为 甜似奶中旺仔 的眼睛亮晶晶地、期待地看着我,其中写着硕大的 补偿我,补偿我,补偿我 。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 周末月考,下午放假,要不我请你去吃冰?
他这才笑眯了眼: 下午两点,去 冰雀 ,薄荷百香果沙冰,买好等我,说定了。
我俩离开前,他细致地抹去了鸽子笼边的面包屑,又取出了多余的小米。他说,大爷从不喂鸽子们面包屑,要是被发现有学生偷偷跑上天台喂鸽子,麻烦就大了。我这才想起前几次喂食,我都没毁尸灭迹,每次来时却也没发现笼边有残存的面包屑;再联想起这几天第二节课间操时,他都溜得脚下生风,不禁恍然大悟,敢情他一直在暗地里帮我收拾烂摊子。想通这个,我感激之余,不禁钦佩起他的反侦察力来。
当然,这不能告诉他。
为了这一点新滋生的钦佩,周末下午两点,我特意为他叫了大杯的沙冰,坐在街边长椅上等他。
好吧,那就是他第一次放我鸽子。
四
若说第一次是愤怒、第二次是难以置信、第三次是愤愤不平 到了第N次,就已变成心照不宣了。
这其实是件很魔幻的事。连我们自己都想不到,这种互相赌气的幼稚行径竟然你来我往地持续到高中。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们已经互相放了快两百次鸽子,另一个人却依然会傻傻地赴约。
此处的另一个人,单指西树。
他每次应约,都会等得专心致志,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理理头发,后来他学聪明了,会带些小玩意儿自娱自乐。有一次,他带了个会发光的溜溜球。等我的时候,他在公园广场边租了一双旱冰鞋,一边转圈,一边表演花式溜溜球,惹得一只金毛撒欢地追他,遛金毛的漂亮小姐姐笑作一团,直问他今年有没有成年,约他吃饭违不违法。
他露出甜滋滋的笑,回答: 姐姐好,成年了,不违法,可是我其实在等人。
小姐姐又笑: 等女朋友?
别乱讲啊,别乱讲,我还在上高中的,这个可过不了审。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而我坐在广场树林最粗的那棵歪脖树后,不小心折断了一截铅笔芯儿,素描上便多了一个深深的黑点。
我本想做美术生,奈何家里不支持,如今只能做爱好,没事时就画一画。我最喜欢画的就是吃瘪的西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看你不爽,我爽多了。
而看西树被我放鸽子,自然是所有爽中爽到巅峰的那一个。
对比西树的蠢萌,我自然要精明许多。每次赴他的约,我都准备充足,要么带着要完成的作业,要么背着画架,找一个微风不燥的地方,支着画架绘群像;或在草地上铺野餐布,趴在露水中解几何题。夕阳下山时,该做的事也快完成,我会支着下巴,在沉甸甸的黄昏中,望着人群发一会儿呆。
我不像西树。他等人时耐心匮乏,又爱东跑西跑,每次我躲他的视线,都特别困难。幸好我机智得从未被他发现,不然,想想我正画着他的速写时被他抓包,该是多么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