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鸽子,可是道歉?饶了我吧,要不就杀了我。
你这招蛮狠啊,请君入瓮,声东击西。 西树冷淡道。
还不是你难敌美食计。
可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低声道, 而我 醉卧美食膝,醒握扫地权 ,这半个月谁敢惹我,我就不扫他的座位,让他自己脏着,所以,还是我赚了。况且, 说着,他忽然凑近我,在离我不到五厘米的地方舔了舔嘴角的海苔碎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是真的好吃,值了。
而我什么都思考不了,因为他离我实在是太近了。
他从没靠我这么近过,空气忽然变得特别特别热,热得我不会讲话。接着,只见他笑容渐渐消失,猛然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桃子色自他耳垂蔓延而上,他动了动唇,却仿佛同样笨到不会讲话。半响,他默默走到离我十米左右的位置。
我们就这样在沉默中被罚完了这个史上氛围最诡异的站。
六
众所周知,重启是打破死机最粗暴有效的方式。可人与人之间没有重启键,自那天被罚站过后,我和西树之间僵到死机,而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初别扭的人是我。熟悉的相处模式忽然处处透着别扭:他为什么总把各种卷子作业交给我保管,怎么可以随便喝我剩下的饮料,自习课上为什么总是蹿到我后边来玩我的马尾?更可怕的是,我们班的同学似乎都习以为常,他们组的组长自然而然地绕过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来要西树的作业,而我以前竟从未觉得哪里不对!
有些事一旦被察觉,便让人不知如何自处。如今只要西树出现在距离我的五米以内,我就会僵成木头。渐渐地,他也觉察出我的疏远,碰壁几次后,也赌起气来,不再理我。
我面上很稳,心里超慌,拐弯抹角地问我同桌,班里有没有人传我和西树的绯闻。
我同桌嗤之以鼻: 这还用传吗?!你翻翻你那速写本。有一次,你不小心放在我的桌上,我还以为捡到一本西树的写真集。
你别乱讲啊,别乱讲, 我脸红欲爆, 我俩只是认识太多年了,实际上
实际上你们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同桌真诚地安慰我, 我知道,全班都知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但凡一方有那么一点小九九,都不会像你俩这样互耗这么多年。真的,其实我们私下里都称你俩为 世间最后一份纯洁的异性友情 。
呃 谢谢啊。
真有问题的,可不是你这样。 同桌神秘兮兮地一努嘴, 喏,有问题的应该是她那样。
我闻言抬头,正好看到隔壁班那个娇小玲珑的小‌美­人‌‎汪桥。她正脸蛋红扑扑地对坐在门口的同学说: 同学,我,我想找西树。
西树正与男生打闹,一片起哄声中,他嘻嘻哈哈地抽身,快到门口时,忽然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没等我回神,他就已经出了教室。
据说,汪桥超害羞,他们班的男生想和她搭话,她都绕路走。 同桌兴致盎然地八卦道, 西树可是唯一一个让她主动接近的男生。你去问问他呗,怎么做到的?
要问,你自己问。 我忽然烦得不行。
她怎么会知道,此时我和西树已经互不讲话快一个月了。最诡异的是,即便如此,我们的互放鸽子活动竟也没有停过,本月他放了我三次鸽子,我放了他两次鸽子。
这几次无应之约,都相当乏善可陈。西树不再花样吸睛,而是乖乖地举着两个甜筒坐在长椅上,仿佛终于开始认真等我。有那么几次,我就快忍不住从树后走出来了,可脚一迈,就心律失常。
犹豫间,三小时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