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四)
治递到她的嘴边:“喏,说好了,就一口。”
温词月雀跃地看他一眼,随后张开了嘴。
怎么形容呢?狮子大开口?深不可测?
反正,这一口下去差点咬掉江时延的半根手指头!
三明治被温词月一口吞掉了大半,她心满意足,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专心咀嚼,把这一口咽下去,眼睛似乎显得更大了,荡着一圈圈光亮。
江时延真是无奈了。
“那我不吃一口,就吃一个,总可以了吧。”温词月伸出食指,比画出一个“一”,“韭菜虾仁馅儿的,我最喜欢了。”
“天底下就没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江时延迈步下楼梯,“回家,晚上带你去吃好的。”
本来还有点沮丧的温词月一听见“吃好的”,立刻满血复活,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一进家门,江时延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紧接着就去捉温词月的手腕。
“欸欸欸,耍流氓啊你!”
“耍流氓?麻烦你照照镜子,就这么一副干煸排骨的样子,对你起歹心,简直是丧尽天良。喜欢我的年轻小姑娘们,比你高的、比你美的、比你​前­凸‌后‍翘‍的,从你脚下这个位置简直能排队到北极好吗,难道我瞎了?”
“江時延……”比嘴皮子,温词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一物降一物,她抽了抽鼻子。
“喂,温词月,你这是什么表情?嘴角给我扬上去,欸欸,”江时延看她眼角耷拉下来,嘴角也委屈地耷拉下去,“你是不是要哭?不许哭。”
“好、好、好,不说,不说,”江时延看着她手上已经风干的泥,直皱眉头,“先洗手。”
就她那点儿重量,江时延根本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把她拉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认真地帮她洗手。
“邋遢死你算了,”江时延调了调水温,又挤一点洗手液,抹到她的手上,“我跟没跟你说过病从口入,病从口入知不知道,玩泥过后,不知道要洗手吗?!”
洗手液是柚子香的,酸酸甜甜的气味涌入鼻腔,涂上洗手液,两只手都滑溜溜的,温词月心安理得地让他帮忙洗手,享受他的贴心服务。
整天摆弄各种工具,像她这样的,手上沾泥沾灰是常有的事,她向来不放在心上,但是江时延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一看见她洗手不及时就要数落,后来看她不上心,干脆亲自帮她洗。
刚开始,她的确有点不好意思,可脸皮厚这种事嘛,一回生二回熟,慢慢也就习惯了。
“今天晚上在梁都国际有个宴会,带你去长长见识。”江时延抽了一条毛巾,把她手上沾的水擦净。
温词月惊讶:“为什么带我去?”
“因为交的餐饮费太贵了,我一个人吃不回本。”江时延面不改色,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指甲泛着莹莹的光,“要带一个能吃的女伴去。”
温词月不喜欢这种场合,衣香鬓影,锦衣华服,完全和她的气质格格不入,不免有些犹豫。
“从皮埃蒙特请来的意大利名厨,我记得你喜欢吃蘑菇烩饭,他做的意式蘑菇烩饭肯定是你从来没尝过的美味。”
“我去,我去,比吃,我还没输过。”
“那就行,到时候你就负责埋头吃。”江时延把毛巾挂好,弄得平平整整,又按了一点护手霜在手心,帮她搓在手上。
小时的邻居玩伴,大时的一串师兄,温词月是在男孩儿堆里长大的,并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旧思想,因此,也不觉得被江时延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