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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负相思意
光耀门楣。

    这人文绉绉的,字却写得好看,瞧着字里行间,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我闲着无聊,索性提笔回信,写了段大白话:你是哪里人?长什么样?中原武林又是什么样的?你武功厉不厉害?要是不厉害,那也没事,不如你来北域,我正缺一个玩伴儿呢!你要是来,我让我爹教你武功,就不必偷偷摸摸啦。

    本是半带戏谑的话,我也没当回事,可过了半月,竟又收到回信,少年将我满腔的疑问耐心相告。我渐渐得知了他的名姓,晓得那季家的来头,也将自己的来历如实相告。

    不过是笔墨通信,依旧遥隔千里,那字里行间、音容笑貌跃然纸上的少年,却是我五年北域荒凉生活中难得的慰藉。

    从十二岁到十七岁,在荒无人烟的北域,飞越千山万水的半点牵连,是我少女怀春的所有梦里有关他的、无足为外人道的隐秘欢喜。

    我亦尚且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

    打老远见着那雪白信鸽的踪迹,我便欢天喜地挥舞着手,央求它飞到跟前。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筒,瞧了半天,只看见被泪痕浸软的宣纸上,轻描淡写的一句:“人生至此,无须再见,各安天命,一别两宽。”

    虽然看不懂那语意的弯弯绕绕,但我至少读出他“就此别过”的意思,便寄回去数封信来劝解他,都有去无回,末了,连那信鸽也再不飞来了。

    我没有旁的办法,又总觉得喉咙仿佛总憋着一声哭不出来的呜咽。我抹着眼泪,蹲在北域旷野间号啕大哭。

    哭得累了,我随手便拽过一块白布擦眼泪,不料,这白布倒结实,我拽了又拽,直把某个人拽得脚下趔趄——

    我仰头一看,有个少年似笑非笑,满面无奈。

    他略弯下腰来,递过一面锦帕:“我的裤脚可比不得姑娘家的白净脸庞,不如用这帕子擦擦。”

    那时,微生家族拜访北域,与我父亲订私盟约,而微生羽尚且算是个人模狗样的翩翩公子。起初,或许他不过打算卖我个面子,后来却不知怎的,被我越带越偏,留下来足足两年。

    这两年,我新养的信鸽飞遍大江南北,再也找不到归途。我倒也数次闹着要去中原,都被我爹提前得知风声,拦得严严实实。

    我只得学遍魔道功法,才勉强和我爹打了个平手,三个月前,才终于借着微生羽的帮忙,在重伤之际,来到中原,得以那样艰难地日夜奔赴江南,同我昔日心心恋慕的少年见了一面。

    我原以为我们会冰释前嫌,又或是从头来过,尤胜往昔。我那样期盼着,换来的却不过是一句“甚怜故人,往事莫追”。

    想到这,我倏地侧过头,相当戏剧性地喷出一口血来。

    那鲜血溅上窗棂,触目惊心,我愣怔间,擦了擦嘴角,那血却像是止不住一样汩汩落下,滴在我绯色的裙摆上,染出一片深色。

    微生羽望着,没说话,只是侧过头,分外专注地伸出手给我擦了擦嘴角。

    良久,他问我:“如今,可终于觉得心安了?你答应过我,哪怕是个不好的结局,也要学着放下。”

    五

    但无奈,我从来固执,在这胆怯又难堪的心绪中养病般呆坐数日,却还是下定决心,铁了心肠,非要问出个缘由来。

    微生羽从不拦我,只闲闲地向我道来这几日江湖之中脍炙人口的新奇事:慕容世家的次门弟子古岳,原是季家主母膝下的小侄,同季玄信也有几分交情。那日大会过后,这位昔日名不见经传的古岳,一跃成为新任武林盟主,又因慕容步洲膝下无子,被认为义子,坐到慕容世家首席掌门的位置。

    此后,慕容步洲宣布传位于慕容成云,而成云嫁给季玄信,不日成婚。至于古岳,似也有婚配,却秘而不宣。

    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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