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愿决别的一隅北
汗水和笑容闪闪发光。明明置身同样的世界里,为何我却不会发光?
我木然地在湖边一块光滑的巨石上坐下,戴上耳机,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发呆。
不知坐了多久,身边有人坐下:“你在听什么歌?”
我转过脸,青年乌黑的短发略带自然卷,鼻梁上架着一副手工打造的复古圆框眼镜,眼眸神采奕奕,气质出众,我认出他是刚才学生会的面试官之一。
他的胸前挂着校牌,上面有他的名字:陆让。
刚才,其他面试官问了我好多犀利的问题,陆让不断替我救场,可惜我实在太笨,他再好心,也救不了我。
右边的耳朵一轻,陆让笑着摘下我的一边耳塞:“你在听什么呢?”
耳机里根本没有声音,人多时,我经常假装在听音乐,那样即使没人跟我打招呼,也不必失落。
我尴尬地抢回耳塞:“你有事?”
陆让似乎猜到我的伪装,却仍神色不变地笑道:“下次我给你推荐我喜欢的音乐,你听摇滚类的吗?”见我摇头,他又說道,“你别在意他们的话。向你提问的那几个家伙,全是辩论社的人。你应该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辩论社很可怕,上次和理工大联合举办辩论比赛,他们把对方的辩手全给说哭了,还被列入不能入理工大的黑名单。”
他的语调欢快,我听得好笑,笑着笑着,滚烫的泪珠啪嗒掉落。
“你别哭,不然别人以为我欺负你。”陆让慌忙从包里翻找纸巾,却只找到一颗糖,于是随手递给我,“吃吧。”
我接过糖,剥开糖纸后放进嘴里,心里太苦涩,我尝不出任何甜味。
“面试时,我说加入学生会的原因是想改变自己,有个面试官说——加入其他社团也能改变自己,为什么要选学生会呢?她说得没错,我对学生会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完成必须参加社团的任务……连我自己,都对自己感到失望。”
“你会感到失望,说明你对自己还抱有希望。学生会的面试不成功,你还可以去其他社团,不是吗?”
陆让的话,让我得以振作起来。他说得没错,即使我一无是处,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怀有期待。
从那天起,我不时会到湖边坐坐。
那条路是去学生公寓必经的路,陆让见到我,总会跟我打招呼,他还给我推荐了他喜欢的音乐。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友好,却保持着特定的距离。
这学期,听说陆让在图书仓库帮忙,我立刻报名了图书分类的兼职。
我想更靠近他,多了解他,虽然花了半个多月,我们只是交换了手机号码和改了称呼。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不擅长如何主动与他人交流的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变化了。
Se 04
阶梯教室内,一场激烈的辩论赛刚刚拉下帷幕。
陆让朝我走来:“轻轻师妹,你表现得真不错。”
学生会的面试搞砸后,我跑去辩论社面试,出乎意料地顺利通过。
后来我才知道,辩论社“恶名远扬”,完全招不到新人。C大有规定,社团招新人数达不到十人,活动经费会降级。为了保住经费,只要有人来辩论社面试,基本都给通过。
在辩论社师兄师姐的魔鬼训练下,我变得能言善辩,陆让看到我咄咄逼人的样子,会不会退避三舍呢?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我立刻变回笨嘴笨舌的自己。
他打断我的胡思乱想:“轻轻师妹,你想跟我说什么?”
昨天我打电话给他,约他今天下午见面,说有事与他商量。
陆让似乎很在乎那枚猫头鹰书签,我从书里清理出这枚书签时,在接下来的一本书里,发现一堆白头发和一张准考证。当时我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