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冷静自持的他大不相同。
江时延拿出他的外套把温词月裹住,这里不好打车,他抱着她一路狂奔,终于跑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顾寻的住处离医院不远,江时延在路上就打电话给顾寻,让他过来帮忙。
到了医院先挂了急诊,温词月又吐了两次,胃疼开始好转,酒意也醒得八九不离十,起码能回答医生的问题了。
值班医生在给她写病历,问道:“你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今天晚上啊,”温词月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吊着一口气回答,“那可真是卢沟桥的狮子——数不清。”
医生:……
江时延:……
顾寻瞪大眼睛:“延哥,你带专家吃狮子了?”
江时延不耐烦地让他闭嘴。
温词月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医生了然:“应该是积食,吃得多而杂,又喝果酒,再加上受了凉风,吐出来就没事了,要不一会儿再吃点健胃消食片。”
温词月:“啊?”
江时延皮笑肉不笑,等到医生走了,他坐在病床边,把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外套拢了拢:“温词月,吃东西吃撑到来挂急诊的,你是头一个。”
温词月把头缩到被子里。
“顾寻开车来的,一会儿回家,”江时延去买药结账,他站起来,快要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视线精准地对上温词月偷偷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洗车的账,我再慢慢跟你算。”
温词月赶紧把头再度缩回去。
江时延轻笑一声。
“延哥,”顾寻跟着他出了病房,最近他被派出去出公差,好一段时间没见到江时延,这次总觉得他哪里不太一样了,“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谁不知道江馆长有洁癖,这会儿看他身上这件衬衫,皱皱巴巴,背后几乎湿透了,哪像是江时延平常在博物馆里那种一丝不苟的风格。
“什么怎么回事?”
“衬衣都湿透了,你跑步了?”顾寻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忍不住好奇。
江时延非常淡定地问:“不行吗?我爱运动,喜欢夜跑,尤其喜欢穿着正装跑个半马,有错吗?”
“没错没错,”顾寻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拱手道,“跑到半路还顺便英雄救美,江馆长的侠义心肠,我等佩服。”
江时延已经拿完药,他拎着袋子准备回病房:“不要乱说话,送我们回大院。”
“你们!你和专家!”顾寻惊呼一声,赶紧捂住嘴控制音量,小声问,“你们这进展够快的啊,延哥,专家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她已经大三了。”
“哦哦,居然大三了,”顾寻想起那张娃娃脸,实在看不出来,“那同居也不太合适吧,延哥,像咱们这样的传统男人,可不能轻易掉了节操。”
“不是同居,”江时延一字一句地解释,“只是她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借住在我家而已。”
“哦哦,”顾寻点了点头,琢磨了片刻,又觉得不对,“借住在你家?那还是同居啊。”
只是江时延已经潇洒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温词月恢复了些气力,江时延的洗车费还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现在更不敢再麻烦他抱啊背啊之类的,她垂着头,迈着小碎步跟在江时延和顾寻后面。
顾寻又瞧出来一点不对劲,今天江时延走得速度跟慢动作回放似的,往常这点路就他那两米大长腿不几下就走完了,今天格外磨磨唧唧,像在等谁。
等谁?顾寻一个激灵,再看向温词月。
专家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士外套,不用估计,就是江时延的,顾寻眼神扫来扫去,分析了半天,心里得出结论,得,延哥这是春心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