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温柔不及你
的别人的故事,未来或许就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平白地分开了,白云苍狗的日子过去,他们竟然真的没再见过一面。
07
2008年的夏天,对傅遇来说发生了三件大事儿。
一是奥运会轰轰烈烈地开了,京城哗啦啦地来了那么多人,中国的、外国的,连着天津城都多了不少生面孔。二是相声社这些年全国乱跑的巡演开始有了效果,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慢慢也开始在各地开起了分社,还有了几个专门的舞台。
傅遇生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名气自然也是越来越大。每次上台必备的撒手锏就是一口温润的天津话,他有意压低了声音说,一声“姐姐”出去,台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尖叫。
他每次见了这一幕都笑,喜欢他的小粉丝们以为他是被逗乐或是满足,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的笑分明是带了苦味儿的。
多少次他都竖着耳朵,只期望在这一片尖叫里面能听到思念着的声音。闭上眼睛还是20世纪末年的那个春天,他跟在小姑娘屁股后面听她脆生生地说“干吗叫姐姐,谁说我比你大的”,可一睁开,这世事又分明是翻天覆地了?‍?‍?‍?‍?‍?‍?‍?‍?‍?‍?‍?‍?‍?‍???‍?‍?‍?‍?‍?‍?‍?‍?‍?‍?‍?‍?‍?‍???‍?‍?‍?‍?‍?‍?‍?‍?‍?‍?‍?‍?‍?‍?。
那一个夏天他带着几个师弟去南方巡演,路过她的家乡,他鬼使神差地硬是要住上一晚。那一天师弟们都在酒店里休息,唯独他在城里乱转,四处打听着都有哪些个剧院,然后一个一个地打听着有没有叫阮笙的角儿。
这样的话这几年里他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她。
这座南方小城的中间也有一条河,黄昏时分他站在河边,温热的晚风吹过来,他低头看着微微荡漾的河水,寂寥地想着那一年的海河。
忘了在那里待了多久,傅遇觉得肩膀被人拍了拍,拍得很轻,他起初以为是幻觉,侧过身来才发现不是。
小姑娘不是那年小姑娘的样子了,声音也不像那一年珍珠落在瓷盘子里一样清脆,可偏偏一字一句都砸在了他心上。
她叫他:“九哥哥。”
那就是第三件大事儿了,三年不见的阮笙,像梦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阮笙离开,是因为她不再唱戏了。
那半年多的集中演出,她没有时间也疏于保养,嗓子就这么坏了,有的戏词唱不上去,平常唱段都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唱得清亮。那时候她刚发现,焦虑之后就是深深绝望,那点理智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买了票就南下回到了家乡。
她自己攒了点钱,在小城里开了一家小小的煎饼店。平常也会偶尔唱一点简单的戏解闷,赚的钱不多,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这些年也不是没人追她,街坊邻居还因为她长得漂亮叫她“煎饼西施”,只是她永远客客气气地笑着,谁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