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慕长安某
是罪恶感。当时我不知道,我给他们的银子足够买下他们的母牛。
第二日,我顶着黑眼圈将糕点推到江陵的面前时,他显得十分开心:“这是什么?糕点吗?”
“牛奶糕。”我见他这么开心,心中竟生出一丝满足感。
江陵尝了一口,一脸苦大仇深:“这是哪家店铺做的?生意不太好吧?”
我冷下脸:“吃不吃?不吃给我。”
江陵忙抢回去,像护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才不给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休要拿走?‍?‍?‍?‍?‍?‍?‍?‍?‍?‍?‍?‍?‍?‍???‍?‍?‍?‍?‍?‍?‍?‍?‍?‍?‍?‍?‍?‍???‍?‍?‍?‍?‍?‍?‍?‍?‍?‍?‍?‍?‍?‍?。”
和江陵待在一起的十一年,别的我没学会,只有做牛奶糕的手艺逐渐精进。我本以为他早该察觉出牛奶糕的来源,所以,当十八岁的他问我:“欸,你在哪儿买的这牛奶糕呀?这些年手艺越来越好了啊。”我气得一天都不想理他。
“安儿哪,自从我遇见你,你就一直是小尼姑打扮 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啊,不给你钱做衣服?”江陵长大的样子很好看,本该多情的桃花眼在斜飞的剑眉下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英气。
当初担心不会长出来的门牙当然长了出来,整个人不说话时就一翩翩佳公子,一说话……嗯,活脱脱一个纨绔二流子。
“没有。”我怕他继续胡思乱想,解释道,“是我自己觉得没必要,终日待在寺庙也没人看,还不是穿什么都一样。”
“怎么没有?”他挑了挑眉,“我啊,我最喜欢看你。”
我一下子脸红了:“江陵!又不正经!”
他却忽然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破天荒地认真起来:“我想看安儿穿嫁衣,安儿白,红色肯定很适合你。”
我根本抵挡不了他暗示性极强的眼神,默默地看向别处。虽然没有回答他,我的心里却早已不可阻挡地滋生出欣喜的情绪。
江陵忽地俯身吻了吻我的唇,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我却能感受到他的万般柔情:“哈哈,这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嫁给我了!”
我抚上自己的唇瓣,这里好像还残留着柔软的质感。
(三)
“新郎新娘到。”
我闻声抬头,然后僵住了。
牵着新娘的新郎一袭红衣,腰间是玄纹锦缎的宽腰带,墨发也难得正经地以紫金冠高高束起,嵌着上好羊脂玉的抹额为他平添几分温润的气息。他的眉,他的眼,一颦一笑都与我记忆中一般无二,而他穿着喜服,意气风发的样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出现在我午夜梦回时的幻想之中。只不过……他牵着的人,不是我。
怎么会是他呢?!安蓉要嫁的人不是江陵的兄长吗?!
我猛地转头拉住小丁的衣角:“不是家主吗?安蓉的夫君不是江孟吗?”我期待着小丁的回答,却又害怕他说出我心中最不愿相信却也最可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