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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再把字母变成文字,汉娜要克服种种阻力。孩子的手以挪来挪去,随着字体而变化。汉娜的手不知向什方向移动,但又必须移动。写一个字母要好几次笔,上划一次笔,划一次笔,弧线一次笔,延长线再一次笔。每个字母都要付新的努力,结果还是里外进,高低不一。
我读着她的问候,心里充满了欢喜:"她会写字了!她会写字了!"那些年里,找到的有关文盲的文章我都读过了。我知道他在日常生活中,如在找路,找地址或在饭店点菜时多需要帮助,在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和传统的习惯做法行事时多提心吊胆,在掩饰己不具备读写力时多煞费苦心,他因此而不正常生活。文盲等于不成熟。汉娜鼓起勇气去学习读写,这标志着她已经从未成年向成年迈了一步,脱离蒙昧的一步。
然后,我仔细观察汉娜的字,我看到了她为此付了多劳动,我为她感到豪。与此时,我又为她感到伤心,为来迟和错过的生活而感到伤心,为生活的迟来和错过而感到伤心。我在想,如果一个人错过了最佳的时间,如果一个人长期拒绝某事,如果一个人过久地被某事所拒绝,即使最终他开始花力气去做并乐此不疲,那也为时太晚了。或许不存在"太晚"的问题,而只存在"晚不晚"的问题?而且,无论如何"晚"要比"从未"好?我搞不清。
在接到第一封问候信之后,我就不断地收到她的来信。总是寥寥几行字,或一份谢意,或一份祝福,或想更多地听一位作者,或不想听了,或对一位作者、一首诗、一个故事、一本中的人物评论几句,或在监狱里看到一件什事。"院子里的连翘已经开花了",或者"我希望年夏天雷雨天多点",或者"从窗内向外眺望,我看到鸟是怎样地聚集在一起飞向南方的"。常常是汉娜的描述让我注意到连翘、夏日的雷雨或聚集在一起的鸟。她对文学的评论经常准确很令人惊讶不已:"施尼茨勒在吠叫,斯特凡茨韦格是条死狗",或者凯勒需要一个女人",或者"歌德的诗就像镶嵌在漂亮框架里的一幅小画",或者"伦茨一定是用打字机写作的"。由于她对作者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只要他不是明显地不属于代人,她都把他视为代人,她的评论也都是以此为前提做的。实际上有多早期文学作品读起来像现代作品呢?我对此感到困惑。不了解历史的人反而更看清历史,旁观者清嘛。
我从未给汉娜回过信,但是我一直在为她朗读。我曾在美国逗留了一年,这期间我就从美国寄录音带给她。当我去度假或者特别忙的时候,录好一盒录音带的时间就要长些。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