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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座珠帘(21-2)
厅中等候。因为接王命的缘故,特为穿着公服,布袍布靴,相当寒酸,但有三样东西煊赫,一样是珊瑚顶子,一样是双眼花翎,还有一样更显眼:黄马褂。然而这还不足为奇,威风的是记名总兵,实缺参将,也是红顶子的武官为他站班,金参将之下是县大老爷何穆,这时也换了公服在伺候差使。

    “张虎山带到!”金参将随带的一名武巡捕,入厅禀报。

    这话传到廊下,张虎山的神色就变了,带入厅中,向上一望,大概认出独坐炕床的大官,就是那天在书场为自己所呵斥的乡下土老儿,顿时有些发抖,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张虎山!”金参将冷峻地发话,“钦差彭大人有话问你,你要照实答供。”

    “是,是!”张虎山磕着头,自己报明职衔姓名。

    “张虎山,”彭玉麟问道,“你本来在那里当差?”

    “一直在嘉兴,沿运河一带驻防。”

    “在营多少年了?”彭玉麟又问:“是何出身?”

    “在营八年,行伍出身。”张虎山略停一下又说,“先是弁目,后来补上司书,因为打仗的功劳,升了把总。”

    “你当过司书?那么,你也知书识字?”

    “是!”张虎山说,“识得不多。”

    “你在营只有八年,自然没有打过长毛。又是司书,怎么会有打仗的功劳?”

    这句话似乎把张虎山问住了,结结巴巴地好半天,才勉强道:“是保案上来的。”

    彭玉麟当年奉母命避祸之时,一面在衡阳石鼓书院读书,一面在衡州协标下支马兵的饷当司书,深知其中的“奥妙”。司书在有些不识字的营官看来,就是“军师”,弟兄们则尊称之为“师爷”,有什么剿匪出队的差遣,事后报功,都靠司书,把自己带上几句,夸奖一番,事所必然。张虎山的所谓“保案上来的”把总,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你不曾打过仗!这也不去说它了。我且问你,你到石门几年了?”

    “三年不到。”

    “三年不到。噢!”彭玉麟自言自语地点点头,停了一会问道:“你有几个女人?”

    这一问,不但张虎山显出疑惧的神色,金参将也大为诧异,只有何穆心里明白,就这一句话上,杀张虎山的理由便够了。

    “说啊!”彭玉麟双目炯炯地看看张虎山,“我倒要听你怎么说!”

    “我……,”张虎山很吃力地说了出来:“我有四个女人。”

    “你听听,”彭玉麟看着参将说,“一名把总,要养四房家眷!”

    金参将直摇头:“吃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就是这话罗。”彭玉麟看着张虎山又问:“我再问你,你那四个女人,都是什么地方人?最小的那个是怎么来的?”

    张虎山脸色灰败,大概自己也知道要倒大霉了!

    “是,是花钱买的。”

    “我也知道你是花钱买的。不过,”彭玉麟钉紧了问:“人家是不是愿意卖呢?”

    这一下张虎山说不出来了,只是磕头如捣蒜,“求彭大人开恩!”他说,“我一回去就把我那四个女人遣散。”

    “遣散!你当这是裁勇?”彭玉麟冷笑,“倒说得轻松!看中意了,人家不肯也不行,不要了,给几个钱送走。世界上那里有这么自由的事!”

    “那请彭大人示下,我该怎么办?”张虎山低着头说,“我知道错了,请彭大人治罪。”

    “光治你一个强买民妇,逼死本夫的罪就够了!你知道石门百姓对你怎么想?恨不得寝皮食肉!”说到这里,转脸喊一声:“金参将!”

    “喳!”金参将肃然应诺。

    “杨大人跟你怎么说?”

    “说是请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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