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说来也奇怪,江苏苏一上手,牌花就变了,和张田地配合也默契,居然把李景德和金中华打了个顶天立地。
李景德输了牌,有些恶毒地开玩笑说,老许,你看你打什么臭牌啊,你看小江,人家和张总才是一家的。
江苏苏快乐地一笑,说那是。
许可证也很有风度地说,那是那是。
许可证又碰我一下,说,老陈,到我书房来,咱们喝杯咖啡。
许可证的书房里有几个书架,里面塞满了书。我知道许可证喜欢读书,他和海马也聊过读书的心得。我们在一张藤制小几边坐下,冲了杯速溶咖啡。许可证说,往后,我可有时间读书了——这些年,在官场上混,没读几本书,可惜了。
许可证不知是说他可惜,还是说书可惜。
我还想写书——当然,我不会像海马那么笨,我可以以报社为依托,编写几本玩玩。
我随口恭维道,你干什么都行。
我是说真话。
我和许可证在他书房喝咖啡聊天时,芳菲也来了。我听到芳菲在客厅里的说话声,
江苏苏吹她那把好牌,把对方打了个顶天立地。芳菲也像自己得胜一样,开心地笑。
芳菲,到这边来坐。许可证喊道。
芳菲过来了,看我也在,马上就变了脸,说,我正要找你啊,我怎么打小麦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你们怎么回事啊你们?
我夸张地唉一声。
怎么啦,叹什么气啊。
小麦出差了,到海南那边去了一段时间。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
芳菲盯着我看,小半天,才有些不解地对我忠告道,你要珍惜啊。
在许可证家这样打牌,后来还有几回,人员变化不大,在三缺一时,我也上去凑一局,但多半都另有高手,像我和芳菲这样的牌技,属于初级水平,很少能上场。许可证牌技不错,却也难得有机会,因为我发现,江苏苏牌瘾更大。
这段时间,除了在许可证家喝酒打牌,我不再像往日那样窝在家里发呆或乱涂乱画了。想小麦时,也不再那么绝望和空虚了。我在吃饭的时候,就溜到街上,到小酒馆去喝酒。我是说,许可证家的酒,把我的酒虫勾出来了。就算许可证不请我喝酒,我也常常自己请自己喝。有时候,情绪上来了,我会打电话给许可证,把许可证叫出来。他也不摆架子,从家里摸一瓶好酒,遇到什么小酒馆就钻进去。还有一两次,芳菲也在,我们会哈哈地找一些话来说。芳菲事情多,许可证偶尔也会拿她开玩笑,说她只认识一个领导,说她根本不把他这个分管她的副主编放在眼里。每每这时候,芳菲就冤枉地说,你天天不坐班,谁去请示你啊。再说了,谁都知道,你在晨报,不过是过渡,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就是我们社长,对你也是敬而远之哩。
许可证最喜欢听这话,会得意地说,大家都知道啦!
但是,许可证毕竟社交广,应酬多,而芳菲广告部的业务也忙,因此,大部分时候,是我一个人在小酒馆里喝一杯。
我没有固定的酒店,在街上乱窜,一般是,去过的就不再去。
真的很难想象,我一个人在小酒馆里喝酒,意外地碰到了下棋的海马和达生。
这样的巧事真是千载难逢。我不知道在我旁边桌子上下棋的是这两个宝贝。海马和达生也没有看到孤独喝酒的我。直到他二人因为一手棋吵起来,我才发现这两个家伙。我跟他们大喝一声。我说道,住嘴!你们两个,对,说你呢,海马,达生,过来!喝喝喝酒!
我假装醉态地跟他俩说。
海马和达生被我震住了,进而,欢呼大叫了。
怎么是你啊你这菜鸟!海马在我肩窝里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