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僵如木板,疼得厉害。
许多年前的一天,他正站在高速公路边写一张超速罚单,突然,一辆车冲过来,把他撞挤在两辆车之间,折断了他的背和右腿。当时,他完全可以申请残疾退休,但是,他还想继续工作。每当他回顾往事时,总认为这是他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现在,无论他如何怨声载道,有关部门再也不同意他病退,因为,他已用行动表明,他可以带着伤痛工作。
发生在圣·克里曼特的谋杀案次数极少。他走向浴室,心想,这桩案子无论从感情上还是肉体上来说,都简直会要他的命。他最不愿意看到孩子和妇女受到性凌辱,因为,他觉得自己会气得发疯的。不管他干了多少年的警察,总会有些事情让他看不惯,不能容忍。
帕金斯这家伙到底向人借了多少钱?会不会有成千的收据有待查明?也许,花几年功夫去调查,仍收效甚微。现在,还得加上尤丽,她又是干那种勾当的,还有那些儿童色情照片的内幕,这些构成了无数的可能性。桑德斯通法官曾要求所有的警力都要投入到这个案子中,可这是不可能的。总得要有人在街上继续巡逻,处理偷车、酒后驾车、交通事故等等。这个警局编制本来就不大,更何况,这又是一桩重大案件。
里克森站在喷头下让热水冲洗背脊。昨晚和今早频繁的弯腰、立起动作已产生副作用,这还只是刚开始。当他在当铺里啃那些枯燥的账单时,背部疼得厉害,使他几乎站不直。
昨天晚上,里克森和法医做了简短的交谈,他俩一致认为至少有两个凶手。因为,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绝不会在砸死一个人后,再变换手法杀害另一人。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案手法通常意味着两个凶手。一个罪犯的作案方法几乎和他的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正如他向拉萝·桑德斯通法官所描述的一样——乔希放学回到家,发现继父在卧室里,旁边是他妈妈的尸体。一气之下,他举起二十磅重的哑铃砸死了萨姆。乔希也曾直言不讳地说,他恨萨姆,所以,他有适当的杀人动机。
或者,经过多年的凌辱后,乔希最终忍无可忍把他俩都杀了。现在,警方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推测加以证实。一旦被证实,乔希可能会从轻处理,而里克森则会晋升为警官。
另一个不利于乔希的事实是:没有闯入的迹象。尽管乔希说,他们平时就把钥匙藏在门沿下。如果凶手用这把钥匙打开门,杀了萨姆和尤丽,然后,又异常冷静地把钥匙放回原处,这种推测很令人怀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里克森是在跟一个十分老练、狡猾的凶手打交道,他很可能永远也抓不到他。而且,这个凶手极可能是职业杀手。
最大的问题就是孩子的衣服。乔希的衣服上没有沾上血迹。他们一到命案现场就先朝寻找证据的方向着手。他们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发现任何染有血迹的衣物。凶手如此残暴地杀了人,身上不可能没有留下血迹。
里克森抓起浴巾围在身上,站在镜子前琢磨自己。他看到脸上有个小疤,忍不住靠近镜子用手去抠。接着,他又开始责备自己。许多年前,皮肤病科医生说,正是因为他挖脸上长的粉刺,才会留下这些疤痕。他暗自好笑:真是恶习难改。他把刮须膏抹在脸上,开始刮脸。
当然,乔希可能在杀了他们之后,先把染有血迹的衣物埋藏或扔在某处。
然后,在下午四点钟打电话向警察报案。看来,他们还得仔细搜查地底下,他们还得到学校,查证乔希那天是否上了最后一节课。只要等他们确立了死亡时间,他们就可以正式立案。里克森觉得有必要寻求援助。今天,他得去找头儿,看是否能再投入一些警力发现新的证据。
在当铺上花工夫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乔希不仅遭到了性凌辱,而且,还被萨姆和尤丽当作了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