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瓦伦丁八重奏乐团——七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十分
突然被堵住了喉咙似的。岛原也满脸疑惑地弯下身来注视了好久。
“这些全都是当年的血迹吧?”千鹤战战兢兢地问道。
佐世保只是轻轻地撇了撇嘴角,缓缓点头说道:“当年的地毯已经无法继续使用,这些都是我重新更换过的。而木地板还是原来的。不用说,上面留下的都是当年的血迹。”
“留下它真是……自己也不觉得太无聊了吗?”千鹤露出一副批评的神色,瞪眼直视着佐世保。她摆出的刚毅不屈的样子和眼里射出的逼人的光芒,不由得让人想起那位死去的对马继美。
“喂喂,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举办的这种探秘活动,不总是要和血迹打交道吗?地板上留下的血迹只不过是当年渗透进地毯后留下的一小部分,其实量并不很大。就像那句著名的古训所言,名刀总是要带血的,对吧?当然,不仅仅是这个房间留下了血迹,虽然多寡不同,但在每个房间里都能找到。”
佐世保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两位学生。也许是因为他的笑容看起来过于亲善,充满了和蔼,反而让人感觉害怕,以为是在威胁别人时披上的伪装。众人不由得暗暗希望,这些血迹不会是故意抹上的什么颜料,来吓唬大家的吧……如果真把当年的血迹保留下来的话,那也太过分了吧?去年住在这里时也曾希望这些都是假的。难道,佐世保还有别的企图……“这样一来,这里才真正像是个名副其实的惨案之馆啊!”岛原说道。与被佐世保的笑容吓坏了的千鹤正好相反,岛原的一对小眼睛眯缝得更细了,也许是在千鹤面前故意装出样子让她看吧?
“大家千万别误会。其实血迹这些东西是真是假是次要的,更要紧的是想让人感觉到这座馆保留下的微妙而独特的氛围。因此,我尽可能地按当时的模样进行了保留。”佐世保说。
“你这话就像长崎君所说的那样,让人越听越不明白。我这里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究竟是因为这座馆里存在着太多的异常,才导致了案件的发生,还是因为发生过案件,这座馆才显得异常?”岛原挑衅似的看着佐世保的双眼说道。也许正因为年轻气盛,他才敢这么说。他所说的内容借用了平户的说法,但是他误解了平户的意思。
“这座流萤馆中潜藏着一股杀气,就像七个人在这里被杀时那样。这种杀气并没有直观地显现出来,而是一点点地渗进人的心扉,最后才让人感觉到惊悸不安,属于那种很难明确说明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让你真正体会到……总之,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岛原君也就自然而然地领会到了。”佐世保脸上带着谜一样的笑容说道。接着,他便匆忙结束了参观,率先走出了房间。
“是吗?这段时间里我倒想好好体会体会。”见到佐世保说得那么自信,岛原也不敢再说多余的话,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下来。
“佐世保大哥,平时你常到流萤馆来吗?”千鹤又叫住了他问道刚才她一时被血迹和被害人的遗物震慑住了,现在才慢慢缓了过来,因此口气也恢复了正常。
“嗯?”佐世保猛地转过身来。
千鹤又接着说道:“不管这座馆建得如何漂亮,这里总归是十年前的杀人现场啊,再加上你总是独自一人,不会……”
“噢,我每年不过来这里几次罢了。就算我对这里非常喜欢,也不过偶尔来这里感受一下气氛罢了,从没想过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生活上也有诸多不便,更没法把女孩带到这个杀人现场来过夜。就算把人带到这里,干完了事她们马上就想走,我又不愿干那种强迫别人的事情。”
“说得对啊!”平户在一旁起哄。
对于佐世保这种赤裸裸的表述,千鹤一时不知所措。
“就算我把人带来时什么也不说,到底也瞒不住,对方马上就能察觉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