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面前。
“也难怪你会这么想,连我刚才也起过这个念头。”
“大爷也是吗?”
“嗯。不过,既然久兵卫如此确切保证,应该就不必怀疑孙八了。要是孙八有那么一点嫌疑,不用你提醒,久兵卫便第一个急死了。”
哦,您说的有道理。阿六眼里虽带着不安,仍点头称是。
“保险起见,我会向久兵卫和八助把事情问清楚的。知道后也会告诉你。只是,阿六。”
平四郎加重语气,阿六立即转向他。
“我也要和葵一样劝你,就算知道孙八的现况,也不要接近他,别去理会。我光听你讲,就明白那男的是罪有应得,你一点都不必感到内疚。”
阿六老实行了一礼。
于是,就平四郎而言,虽不能说十足,却也有八分将孙八摆在一旁了。他倒是认为,葵曾经商、一句话便能使唤诡异而高明的幻术戏班等事,更加重要。葵这些作为自然是以凑屋总右卫门为后盾,但即便如此,葵并未一味躲在总右卫门身后,她本身同样拥有相当的力量能够驱使他人。这是一项重大发现。
杀害葵的凶手,莫非便潜藏在这些关联中的某处?
可疑的不止佐吉一人。当然头号嫌犯是阿藤,但在平四郎等人所不知的“葵的世界”里,或许还躲藏了其他妖魔鬼怪。
“对了,阿六,得请你想起一些难过的事。你发现葵与佐吉时,他们分别在哪里、又是什么模样?葵在地上是怎么个倒法?你在屋内何处,是从哪里到葵的房间?当时屋内还有什么人?谢谢你的好茶,接下来能不能麻烦你,完全照当天的情形重来一遍?”
这也是平四郎略过其他程序,急着来芋洗坡的原因。他想趁阿六记忆还未消退前问出来。
阿六说她当天在后院晾衣服,井也在那里。她领头为平四郎带路。
与葵房间面对的庭院相比,后院更饶富野趣。说穿了,就是没有修整。但砍掉了杂草丛,种了一圈茶花做为篱笆。还有杂树林及一处竹林,仿佛从中钻出一条缝隙般,有条平缓的下坡路,通往广阔的菜园,能看见包着阿姐头巾的农妇正勤快地工作。
井口约有三尺宽,平四郎朝里一望,相当深。
“听说以前这屋子的隔壁还有一户大宅,两户共用这口井。但那边的大宅起火烧毁后就没再重建,现在只有我们这里在用。”
火灾据说是约十年前发生的,阿六当然一无所知。以前是邻宅的地方,如今看来已成为菜园的一部分。
屋子面向后院处也有一道缘廊,但不像葵房间的那般精致,与其说是窄廊,更像是工作房的木头地板直接平铺出来。
“我正忙着晾衣服,我那两个孩子,阿道和阿幸也在缘廊上玩皮球。”
皮球是久兵卫买的。老管理人也顺道教了孩子们皮球歌。
“那时候,久兵卫已不住这儿了吧?”
“是的。解决孙八那件事后,便回凑屋了。”
宗次郎还在川崎的别墅里养病,久兵卫无法久居此地。况且待在江户,不巧便可能遇上之前铁瓶杂院的住户。
不过,事到如今,即使与以前的住户如阿德等人碰个正着,也不难解释。只要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要当场开脱想必易如反掌。但久兵卫对于哄骗欺瞒众人一事内心有愧,想尽可能避免陷入那样的窘境也是人之常情。这点平四郎倒能体谅。
“当天,佐吉说在屋子正面听到孩子们的歌声,想来就是皮球歌了。”
“啊,这样吗?”阿六说着,沉痛地皱起眉。找着当年抛弃自己的母亲的家,却从中传来年幼孩童欢乐的歌声。阿六想必是体察到佐吉当时的感受了吧。由此更见阿六的聪慧,平四郎很欣赏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