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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却也会谈论自己,若换成另一个人,她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即使以死胁迫也不可能。因此,她感到恐惧,仿佛全身赤裸,受他的意志左右。
与此同时,当她低头看着他睡着的模样,听着他的鼾声时,又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如此信任另一个人类。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布隆维斯特绝不会利用对她的了解来伤害她。这不是他的本性。
他们唯一没有讨论过的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敢开口,布隆维斯特也从未提及。
第二天早上某一刻,她忽然有了可怕的领悟。她不知道事情如何发生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坠入情网。
他年龄大她将近两倍并不令她困扰。而此时他是瑞典最有新闻价值的人物,照片甚至上了《新闻周刊》封面,这也不令她困扰——反正只是一出肥皂剧。不过布隆维斯特并非她的色情幻想或白日梦,总得有个结果。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怎么会需要她?或许他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一面等候某个人生不像该死的鼠窝的人。
她忽然体会到,当你的心膨胀欲裂时,那就是爱。
当天上午,布隆维斯特醒得很晚,她已煮好咖啡,并买回了早餐面包。他坐到餐桌旁加入她,却立刻发觉她的态度有些不同一一变得比较拘谨了。他问她是否出了什么事,她只是露出淡淡的、无法理解的神情。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布隆维斯特搭火车上赫德史塔。弗洛德到车站接他时,他穿了最暖和的衣服和够保暖的冬鞋,前者以平淡的口气恭贺他在媒体上的风光。这是自八月以来,他第一次造访赫德史塔,而距离他的首次造访几乎已经整整一年了。他们礼貌寒暄,但也有许多未说出口的话,令布隆维斯特觉得不舒坦。
一切都准备妥当,与弗洛德要处理的事只花了几分钟。弗洛德提议将钱存进一个便利的外国账户,但布隆维斯特坚持要当成正常、合法的费用付给公司。
“我无法接受其他任何付款方式。”由于弗洛德仍想说服他,他便冷淡回应道。
这趟来不纯粹是为了钱。当初他和莎兰德仓促离开海泽比,因此,他的衣服、书籍和一些私人物品仍留在小屋。
范耶尔大病过后依然虚弱,但已回到家中,请了一名看护照顾。看护不许他走太远的路,或爬楼梯,或谈论任何可能令他情绪激动的话题。假期里,他也微染风寒,因此被迫卧床休养。
“不仅如此,她还很贵呢!”范耶尔抱怨道。
布隆维斯特知道老人付得起这些钱——想想他这辈子交了多少税。范耶尔起先赌气地看着他,接着便放声大笑。
“唉呀,这些钱你完全得之无愧。我就知道。”
“老实告诉你,我自己也没想到能破解。”
“我可不想谢你。”范耶尔说。
“我也没打算让你谢我。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想我的工作完成了。”
范耶尔嘟起嘴唇,说道:“你还没做完呢!”
“我知道。”
“你还没写范耶尔家族史,这是当初说好的。”
“我知道。我不写了。事实上是没法写,我没法在写家族史的时候,独缺过去几十年来最重要的事件。我怎能一边写着马丁当总裁那段时期,一边假装不知道他的地下室有些什么?而且若是写出来,就一定会再次毁掉海莉的人生。”
“我了解你的难处,也很感激你作出的决定。”
“恭喜了,你终于成功收买我。我要销毁我所有的笔记和我们之间的对话录音。”
“我并不认为你被收买了。”范耶尔说。
“我觉得我是,实际上也算是吧!”
“你必须在记者与普通人的角色间作选择,我永远无法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