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罗勃希望那年轻人能换卜传统严肃的黑色西服。他自己穿的就是灰色斜纹软呢,再说通常他的诉讼委托人不信任那种“城市”来的服饰..( 就像玛莉安·夏普头一回在电话中不经意地批评穿着城市服饰的律师为:穿着斑纹西装的怪异小个子。) 然而,这小镇有斜纹软呢甲,和斜纹软呢乙两种区别。纳维尔- 坡涅身上穿的是不折不扣的斜纹软呢乙,非常怪异的那种。
“罗勃,”纳维尔说.罗勃这时终于放弃,把话筒放下,“我把卡索波移转案的文件完成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交代,我想下午到拉伯洛去。”
“你不能在电话中和她谈吗? ”罗勃问。这里得要说明一下,依着现在时髦的趋势,纳维尔和拉伯洛主教的第三个女儿订有婚约。
“嗯,不是为了罗丝玛丽。她到伦敦去了,要在那儿待一个礼拜。”
“那么是为在亚伯特厅举行的什么什么抗议会议啦。”
罗勃说,因无法将好消息尽快通知给夏普母女,心情为电话没打通而不高兴着。
“也不是,我是要到同业工会大厅。”纳维尔说。
“这回是为了抗议什么呢? 动物活体解剖? ”
“你有时极像上世纪的古人,罗勃,”纳维尔带着他惯常的庄重耐心。“如今除了少数几个怪人之外,没有人反对动物活体解剖了。这次抗议活动是为了英国政府拒绝给予爱国者卡托维契政治庇护。”
“据说这名所谓的爱国者在他自己的国家是严加缉拿的要犯。”
“是的,被他的敌人。”
“被警察追拿,因为两桩谋杀案。,”
“是死刑的执行。”
“纳维尔,你是约翰·那可斯的信徒吗? ”
“老天,当然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
“因为他相信自立救济执行死刑那种说法。据我了解,这种想法在这个国家已渐渐不被承认。如果要我在罗丝玛丽对卡托维契的看法和‘特别支部’对他的看法之间做选择的话,我会选特别支部的。”
“特别支部只做外交部要他们做的事,这众所周知。
而如果我留下来在这儿向你解释有关卡托维契事件始末的话,我看电影就会迟到了。““什么电影? ”
“就是那个我要到拉伯洛去看的法国电影。”
“你知道吗,大部分让英国知识份子屏息欣赏,惊为佳作的那些法国影片在它们自己国家却只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不提这个了,你能不能顺路帮我把一封短笺递到那栋法兰柴思的信箱? ”
“当然可以。我一直就想看看墙内的景象。现在谁住在那儿? ”
“一个老妇人和她的女儿。”
“女儿? ”纳维尔重复着,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来。
“正值中年的女儿。”
“嗯,好吧! 我这就去拿外套。”
罗勃拿来一张纸,简短写下因无法跟她们在电话中联络上,而他又必须外出洽谈公事约一个钟头,所以用这种方法通知她们苏格兰场目前无法就此事件立案:而他稍后会再试着打电话给她们。
纳维尔像风一样扫进来,手臂上横着一件夸张的外套,取过短笺,匆匆抛下一句“告诉琳姨我可能迟到,她邀我过去吃晚餐”,就消失在门外了。
罗勃戴上他自己的朴素灰帽,走到玫瑰王冠酒店去见他的客户——一个老夫人,也是英格兰最后一位受慢性痛风之苦的人。老人还没到,而罗勃呢,这个通常有耐心,带点儿懒散好脾性的绅士,这会儿却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他生活的模式显然有些变了样。在此之前,他接办的所有案件在他心目中都有同等地位,他付出相同的情绪和精力,相同的办案速度。现在,出现了一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