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显占据他大部分思绪的案情,相对的使其他的像是次要末等。
他坐在大厅里有印花棉布覆盖的椅子上,看着临近咖啡桌上老旧过期的杂志期刊。惟一当期的是一份叫《看守人》的周刊。他极不情愿地拿起来,心中再一次暗自嘀咕着那干冷的纸质如何使他翻阅的指尖不舒服,锯齿状的边缘设计让他咬牙。
那是一份集有抗议活动、诗篇、迂腐评论文章的杂志。抗议活动栏里有纳维尔未来岳父的文章,他以四分之三的专栏篇幅对英格兰拒绝给予一个逃亡的爱国者政治庇护大加挞伐。
这位拉伯洛的主教很久以前就将基督教哲学扩张解释到劣势者永远是对的。他因而颇受欢迎地周旋在巴尔干半岛上的革命分子问,在英国罢工委员会上,及地方监狱中所有的长期罪犯里。( 对最后这个团体惟一的例外是那个积习难改的累犯班迪·布莱恩,其人甚为藐视主教,却相当尊重地位与主教相当的郡长:眼泪对他只不过是氧化氢——水的化学元素罢了,而且常常对主教所说的最感人的故事抱持毫不留情的嘲笑态度。) 老罪犯们讥诮地说,世上没有什么主教不相信的事;你可以轻易地取信于他。
通常罗勃会觉得主教还算有趣好笑,可今天他却有些烦躁。他试着凑了两首诗,可没有一首让他欣赏。他于是把杂志丢回茶几上。
“英格兰又做错事啦? ”突然听到班·卡利的声音问道。
他正经过他椅子旁边,停下下来,向着刚被掷出的《看守人》点点头。
“嗯,卡利。”
“仅有那个矗立在伦敦中心的大理石拱门可以作为这个国家曾经济富裕过的象征,”那矮小律师说,轻蔑地用被尼占丁熏染的手指轻弹着纸张。“要喝一杯吗? ”
“谢了,我正等着乌殷亚老先生。他现在已不肯轻易地随处走动了。”
“嗯,那可怜的老人。把你杵在这儿不能喝酒真是罪过! 前些日子我看到你的车停在法兰柴思外边。”
“是的。”罗勃说,有些疑惑。平常卡利不会这样粗鲁迟钝的。如果他果真看到罗勃的车,必定也看到警车的。
“你若认识她们,那么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一些我一直想知道的有关她们的事吧。
那些流言是真的吗? ”
“流言? ”
“她们真是女巫吗? ”
“她们应该是吗? ”
“就我所知,在乡间这种传言通常伴随着强而有力的事实来证明的。”卡利说,他明亮的黑色眼睛颇含深意地盯着罗勃看了一会儿,接着环视大厅,脸上有一贯的问号表情。
罗勃了解这矮小的男人正在暗示他可以提供一些自以为有用的情报信息。
“嗯,”罗勃说,“既然城市的消遣娱乐方式早随电影院的开张渗透到这宁静祥和的乡村社会了,那么,我只能说,请上帝保佑吧,也许猎巫情节会是终结点。”
“不要不相信它。只要给这些米尔佛德镇的白痴蠢蛋一个好理由,他们就会倾全力猎巫,从事破坏的。让我评论的话,我会说那些人是一群快速繁衍的退化低贱的群众。嘿,你等的老人来了。那么,回头见了。”
罗勃最吸引人的特质之一是他真心诚挚地希望能以他的能力帮助解决他人的困难及麻烦,一如他耐心地倾听乌殷亚老先生曲曲折折、九弯十八拐的故事而赢得老人的感激——在这儿值得一提的是,他并不知道这老夫人在遗嘱里给了他一百镑的赠予。这回,当老先生的事结束后,他直接走向大厅的电话机。
但周围纷攘的人太多了,他于是决定到辛巷那个修车厂打电话。事务所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而且它毕竟比较远。他的思绪就这样在移步过街时转呀转的。现在他想着,如果真到修车厂打电话,他的车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