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南湖烟雨
伫立在阶前的华服少年,目光转处,见到这七人七马驶入林来,剑眉微轩,目光中泛出喜色,显见这“河朔双剑”就是他等待着的人,只是他等待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却又叫人难以猜测!
巧施离间
汪氏昆仲翻身下了马,将马缰交给身后的弟子,缓步踱向岳王庙的寺门,突地见到一个华服少年,含笑迎面而来。
汪一鸣目光一转,侧首道:“这少年看来颇觉面善,又似冲着我们而来,大哥,你可记得此人是谁?”
汪一鹏微一沉吟:“我也觉此人颇为面善——”
语声未了,却见这少年满面含笑行来,朗声道:“两位大侠磊落风标,如果小可未曾记错的话,两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叱咤江湖的‘河朔双剑’汪氏昆仲吧?”
“河朔双剑”齐地一愣:“这少年怎地认得我们?”
目光指处,只见这少年日如朗星,顾盼生姿,玉面朱唇,俊美无匹,言淡举止,却又文质彬彬,根本不似武林中人。
他两人心中虽狐疑,但见这少年风姿不俗,心下也有三分好感。
汪一鸣冷笑道:“敝兄弟正是‘河朔双剑’,至于名震天下——哈哈,却不敢当。”
这少年的双眉一扬,喜动颜色,拍掌道:“是了,果然是‘河朔双剑’,小可今日能见到当代两大剑客之面,真是三生有幸。”
自古至今,世上从无一人不喜别人奉承,他淡淡几句话,说得汪一鹏亦自展颜一笑,道:“多承兄台厚爱,敝兄弟实在惭愧得很,只是——哈哈,休怪在下出言无状,兄台看来虽然极为面善,但我兄弟年老糊涂——哈哈,却实在记不得何处曾聆兄台雅教了。”
这少年含笑道:“这个自然,想两位乃当代大侠,小可一见,自然便再也不会忘记,至于小可么——”他微笑一下,一揖到地。
“小可缪文,那时随着世兄石磷,在西湖游春,却不想遇着几个粗豪汉子,一见敝友石磷,就将他拉到那艘船上,后来——”
汪一鹏笑容一敛……
“你就在那毛家姑娘的船上见过我兄弟的?”
“缪文”笑道:“那姓毛的女子和小可仅有一面之交,当时见着她那等张狂,目无尊长,若非小可手无缚鸡之力,是要惩戒于她的,后来见到两位大侠英姿,气度那般恢宏,小可实在心折不已。”
汪一鸣强笑道:“兄台如此说来,倒叫我兄弟无地自容了。”
“缪文”面色一整,正色道:“小可所说,的确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小可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那姓毛的女子实是仗着手中一柄怪剑,偷巧胜得两位少许,若论真实功力,两位大侠数十年修为,那姓毛的女子那里能及得上两位大侠半分?”
他语声诚恳,言语又极得体,正说到“河朔双剑”心里。
汪一鹏又自展颜一笑,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兄台年纪轻轻,文采风流,对武功一道,却有如此精辟的见解,哈哈!不瞒兄台说,我兄弟那日的确输得不服,但看在尊长面上,也只得忍气,直到今日见着缪兄,听到缪兄如此高论,才总算略舒心中闷气,哈哈!缪兄倒真是我兄弟的武林知己。”
“缪文”含笑道:“小可不过是将眼中所见,率直说出,两位大侠如果将小可引为知已,那真叫小可喜出望外了。”
他语声微顿,突又故意长叹一声:“不过,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毛姑娘小小年纪,非但不知敬重尊长,而且——唉,而且——”
他一连说了两个“而且”,那汪一鹏果然忍不住问道:“你我虽然只初交,但可说一见如故,缪兄有什么活,尽管说出便是。”
“缪文”摇头叹道:“那日两位大侠走后,那毛姑娘若是稍知两分道理,便该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