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死定了，除了水朝恩外，每个人都在向后退，退的最快的是南宫华。

    他刚想躲到王一开的身后去，这根干瘪的手指已指向他。

    quot;好，就是他。quot;

    说完了这四个字，老太婆手里就忽然出现了一柄刀。

    一把四尺九寸长的长刀，薄如蝉翼，寒如秋水，看来仿佛是透明的。

    这就是燕子双飞的魔刀。

    昔年魔教纵横江湖，傲视武林，将天下英雄都当作了猪狗鱼肉，就因为他们教主坛下有一剑、一鞭、一拳、双刀。

    平时谁也看不见她的刀，因为这柄刀是缅铁之英，百炼而成的，可刚可柔，不用时可以卷成一团，藏在衣袖里。

    只要这把刀出现，就必定会带来血光和灾祸。

    刀一现，老太婆轻扶刀锋，她整个人竟都变了，变得就仿佛刚怀春的少女般。

    quot;我已有多年未曾用过这把刀了。quot;她悠悠的说：quot;我不像我们家的老头子，我的心一向很软。quot;她又眯起了眼，看着南宫华：quot;所以你的运气实在不错。quot;南宫华一向是个很注重保养自己的人，脸色一向很好，可是现在他脸上已看不见一点血色，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运气有什么好？

    quot;我还记得，我最后杀的一个人是彭天寿。quot;

    彭天寿是quot;五虎断门刀quot;的第一高手。

    五虎断门刀是彭家秘传的刀法，刚烈、威猛、霸道，quot;一刀断门，一刀断魂quot;，称霸江湖五十年，很少有过敌手。

    彭天寿以掌中一柄刀横扫两河群豪，四十年前忽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已死在燕子刀之下。

    彭天寿是王一开的朋友。

    听到这个名字，王一开的脸色也变了。

    是不是因为他又想起了西十年前，长安城桥上那件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事。

    quot;我用杀过彭天寿的这柄刀来杀你，让你们的魂魄并附在这把刀上。quot;老太婆说：quot;你的运气是不是很好？quot;南宫华虽然一向很注重自己的身体，可是最近已经感觉到有很多地方不对了，只要一劳动，心就会跳得很快。

    而且时常会刺痛。

    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他应该不怕死，可是他忽然大声说：quot;我说，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quot;老人的性命已不长，一个人应该享受到的事，他大多都已享受过，现在他还能够享受的事已不多。

    奇怪的是，越老的人越怕死。quot;你真的肯说？quot;老太婆问：quot;你不怕谢晓峰对付你？quot;南宫华当然怕，怕得要命，但是现在谢晓峰述远在千里之外，这把刀却已在他面前。

    ——对一个怕死的人来说，能多活片刻也是好的。

    quot;刚才李伟告诉我，他已把那谢姑娘藏在……quot;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忽然间，剑光一闪。

    是剑光，却又像是刀光般的划过，然后南宫华的咽喉就已被割断。

    ——越怕死的人，往往死得越快，这也是件很奇怪的事。

    非常奇怪。

    四

    老太婆手里有刀，割断南宫华咽喉的这一剑，看来仿佛是刀。

    明明是剑，为什么看来又像刀呢？

    她看见了这一剑，但是她居然来不及阻挡，南宫华也看见了这一剑，他当然更没法闪避这一剑。

    这一剑来得实在太快。

    剑在白天羽手里。

    大家看见剑光时，还没看见他这个人，大家看见他这个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