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的咽喉已经断了血己沁出。

    剑光还在滴血。

    这把剑看来不像是那种吹毛断发，杀人不带血的神兵利器。

    这把剑好像只不过是把很普通的剑而已，只不过剑脊上刻有七个字。

    老太婆又笑了。

    现在她虽然已是个老太婆，可是一笑起来，那只眯起来的眼睛还是很迷人，仿佛又有了四十年前的风韵。

    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看到过她这种迷人的风韵。

    看见过她这种风韵的人，大多数四十年前就已死在她的刀下。

    ——那些人究竟是死在她的刀下？还是死在她的笑容下？

    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会不太清楚。

    只有一点绝无疑问的，那时她的刀确实快，笑得的确迷人。

    现在她的刀还是很快，很可能比四十年前更快，但是她的笑容己远不比她四十年前那么迷人了。

    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久已养成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的。

    她准备要杀人时，还是会笑，她通常就在笑得最迷人时出手。

    现在已经是她笑得最迷人的时候了。

    她还没有出手。

    因为她忽然觉得她准备要杀的这个年轻人很奇怪。

    这个年轻人用的是剑，他一剑刺来时，却又仿佛是刀锋破空。

    明明是剑，为什么看来仿佛像刀？

    是不是因为他虽然拿的是剑，用的剑式却是刀法？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里的剑还在滴血，无论谁都绝对看不出他在一瞬间前杀过人，更看不出他的剑有那么快。

    他看来就像是个刚从乡下来的大孩子，一个很有家教，很有教养，性情很温和的大孩子，仿佛还带着乡下人的泥土气。

    而且他也在笑，笑得也很迷人，很讨人欢喜，甚至连她都有点怀疑，刚才那一剑割断南宫华咽喉的，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白天羽笑容温和，彬彬有礼，让人也很容易忘记他手里有把杀人的利剑。

    quot;我姓白，叫白天羽。quot;

    quot;白天羽？quot;老太婆打量着他：quot;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位是谁？quot;白天羽笑了笑。

    quot;昔年江湖中威名最盛，势力最大的帮派，既不是少林，也不是丐帮，而是倔起在东方的一个神秘教派。quot;白天羽说：quot;他们的势力在短短不到十年之中，就已横扫江湖，君临天下。quot;quot;没有十年，最多也只不过六七年。quot;老太婆说。

    quot;就那短短六七年间，死在他们手下的江湖豪杰至少己有六七百个。quot;白天羽说。

    quot;那时候江湖中的人对他们既恨又怕，所以就称他们为魔教。quot;quot;这名字其实并不坏。quot;

    quot;江湖中故老相传，都说这位魔教的教主是个很不了起的人。quot;白天羽说：quot;不但有大智慧、大神通，武功也己超凡人圣。quot;quot;我敢保证，近五百年来，江湖中绝对没有任何人的武功能胜过他。quot;quot;可是他自己却一向很少露面，所以江湖中非但很少有人见到过他的真面目，看见他出手的更没有几个。quot;白天羽说。

    quot;很可能连一个都没有。quot;老太婆叹了口气。

    quot;除了他之外，魔教中还有四位护法长老。quot;白天羽说：quot;魔教能称霸江湖，可以说都是这四位护法长老打出来的天下。quot;quot;那倒一点都不假。quot;

    quot;贤杭俪就是这四大护法之一，燕子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