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缓和一些,“一个无边的湖……不过是一个湖!”
“为什么不是一个池塘呢?”
“我根本没有说是一个池塘!”
“为什么不是一个水坑呢?”
“我根本没有说是一个水坑!”
“为什么不是一个脸盆呢?”
“我根本没有说是一个脸盆!”
“没有!……范·密泰恩,可是您这样想过!”
“我向您保证……”
“好了,就这样!……一个脸盆!……那就让一场洪水来把您的荷兰扔到这个脸盆里去吧,您的荷兰就在里面全部淹没了!……脸盆!”
凯拉邦大人咬牙切齿地反复说着这个字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可是我肯定没有说过脸盆!”范·密泰恩小声地说,模样十分狼狈。“相信我,年轻的朋友,”他接着对阿赫梅说道,“这种说法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大西洋……”
“算了,范·密泰恩先生,”阿赫梅答道,“现在不是争论这种问题的时候!”
“脸盆!……”固执的人在牙缝里反复地说。
他停下来面对面地盯着他的荷兰朋友,由于他威胁要把荷兰的领土淹没在欧兴桥的波浪里,这个荷兰人也不敢捍卫他的祖国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暴风雨仍然愈演愈烈。两个看守员非常担心,不时从屋子的后门出去察看塔顶上的木架,信号灯就在木架的顶上摇晃,累得要命的客人们又在厅里的凳子上躺了下来,徒然地想睡一会儿觉。
将近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主仆们突然被剧烈地震动了,门窗上的挡雨板被风卷走,窗玻璃在巨响中裂成了飞舞的碎片。
与此同时,在短暂的寂静中,从外海上传来了一声炮响。